叶国公居高临下的看向了叶嘉仪,毕竟是自己宠在手心的,又是一副狼狈模样,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
“陆家那位老夫人必定是恼了你,如今,你只能自救。”
叶嘉仪眼皮跳了跳,朝着叶国公磕头:“求父亲指点。”
“只有求得纳兰云瓷的原谅,才能挽回陆家颜面,也等于挽回了皇上颜面。”
“让嘉仪给纳兰云瓷赔罪?”叶夫人心里百般不愿,那贱人害惨了嘉仪,她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
叶嘉仪很快想清楚了事情的重要性,她深吸口气:“这口恶气女儿暂且忍下,往后来日方长。”
她拜别了叶国公之后,坐在马车内整理了衣裳,再叮嘱马夫去云瓷的陪嫁院子。
这座院子位置不错,左右两边都是热闹的大街,来往的百姓也不少,还有叫嚷的小贩。
叶嘉仪几次都想打退堂鼓,但一想到日后的处境,陆家和叶家都要遭受无辜的牵连,她紧咬着牙,下了马车掀开了裙摆直接跪在宅子门前。
她身子挺直地跪在那。
很快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不是叶家那位二姑娘?”
“就是嫁过去做寡妇才两年就和小叔子勾搭在一块的那位!”
“是她!”
耳边陆陆续续传来了不小的指责声,叶嘉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似是想到什么,她朝着宅子方向重重地磕头。
“云瓷,是我一时糊涂犯了错,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气,只要您肯消气,让我做什么都成!”
叶嘉仪白皙的额头很快就青紫一片。
“云瓷,我腹中孩子已经没了,我日后什么都没了,已经得到教训了,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一回。”
……
“外面什么动静?”云瓷正在院子里浇花,听着外头依稀还有吵闹说话的声音,和刚才的安静明显不一样。
夏露起身去瞧,片刻后又赶回来:“姑娘,是叶嘉仪在门外磕头求情,不少百姓都围着瞧呢。”
云瓷闻言放下手中水壶,眉心跳了跳。
“姑娘,叶嘉仪怎么会如此不知羞耻呢,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磕头求饶。”
云瓷摇头:“她只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一招险棋,人往往都是同情弱者的,用不了多久,很多人都会同情她的。”
而且陆家和叶家都被牵连进来,叶嘉仪得罪了两边,肯定会被嫌弃,倒不如断尾求生。
说不定还能博得一线生机。
“姑娘,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原谅叶嘉仪?”夏露连一声大少夫人都不愿叫了,她实在不甘心一个坏人就得到了救赎。
云瓷勾唇冷笑,叶嘉仪骨子里就是高傲的,她自恃身份是京城贵女,先前又有个贵妃姐姐撑腰,就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
现在也不过是一时低头罢了。
她现已走到这一步了,就绝不会让叶嘉仪得逞。
“去瞧瞧。”
门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果然不出所料,很多人看见叶嘉仪柔弱的样子,心生同情。
尤其是叶嘉仪下半身的衣裙还染上了血迹。
“这陆二少夫人难道就要一直闭门不出?”
“会不会太狠心了。”
“这陆大少夫人已经上门磕头求饶了,她也太拿乔身份了。”
渐渐的舆论开始倒向了叶嘉仪,叶嘉仪闻言欣喜不已,父亲说的这一招果然好用。
叶嘉仪更加卖力地磕头。
嘎吱门开了。
云瓷一袭素白长裙在夏露的搀扶下慢慢走出来,她的脸色雪白,额前还有厚厚的纱布包裹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模样不比叶嘉仪强多少。
叶嘉仪愣了愣。
“长嫂。”云瓷扑通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我从未怪过你,我知你是叶家嫡女,性情孤傲,不屑做那些鼠辈之事,咱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叶嘉仪眉头拧的能打结:“云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长嫂不是被陆砚辞给欺骗失了身,又不幸怀了身,为了腹中孩子,不得不听从陆砚辞的安排?”
云瓷诧异出声,将这一切全都推给了陆砚辞这个渣男。
叶嘉仪想过很多种和云瓷对峙的可能,唯独没想过全都推给陆砚辞身上。
她一时脑子还转不过弯。
“长嫂,你是陆家大郎明媒正娶的嫡妻,陆家大郎战功赫赫,为朝廷鞍前马后,受人敬仰,你本该幸福一生,可却被小人盯上,如今落得个被人嫌弃,还要背负卖弄风骚勾搭人的恶名,若是陆家大郎在天之灵,必定会死不瞑目!”
云瓷话说的巧妙,勾的人无限遐想,冷静之后便是愤怒。
“这陆家二郎太不是东西了,霸占属于陆大郎辛苦攒下的功勋,私底下还要为难寡嫂!”
“看着表面人模人样,私底下这么恶心!”
“呸!什么东西!”
无数人开始转移注意力,将陆砚辞骂的十分难听。
叶嘉仪脸色发白,望着眼前的人,咬紧牙关道:“纳兰云瓷你是不是疯了,二郎可是你丈夫!”
云瓷冷笑:“他算计我不止一次,我早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