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后,姜屿山硬拉着澹台肆出去比试了一场。
澹台肆拿捏的很好,一直和姜屿山保持着平手,让他挑不出半点错来。
夜晚时姜屿山亲自为澹台肆安排了房间,跟姜景妤的院子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生怕二人晚上私下幽会。
为了以防万一,姜屿山甚至安排了人在姜景妤院中把守。
不过这点人手对澹台肆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夜晚他悄无声息的潜入姜景妤的房间,抱着她同床共枕,等翌日天快亮时再行离开。
明日是姜屿山的寿辰,听姜景妤说他打算寻个时间上山猎一只猛虎用虎皮做一顶帽子后,澹台肆只身一人前往了后山寻找猛虎。
然而猛虎没寻到,却遇见了一群不速之客。
看到澹台肆那张熟悉的脸后,大当家的迅速带人将他团团围住。
“呵,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明月山庄不好闯,他们来的路上还在商量该如何闯入明月山庄抓人,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澹台肆的视线落在了沈长策脸上,显然是认出了他就是当初拦路的少年。
沈长策见澹台肆对他好像有些误会,正要解释,大当家的比他快了一步。
“小子,这银子是你的吧?”
大当家的从怀中掏出银子,举到澹台肆面前。
看到他手中的银子后,澹台肆眯了眯眸子,这群人一副土匪装扮,看来那铺子的掌柜极有可能遇害了。
澹台肆没有说话,默认了银子是自己的。
大当家的神色骤然狰狞起来,他大掌一挥,厉呵道:“给我上!要活的!”
他要将灭门仇人带到双亲的坟墓前亲手斩杀为他们报仇!
土匪们瞬间将澹台肆包围,拔出大刀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他们虽然是土匪装扮,但跟那些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土匪却不一样,各个都师承名门,虽然挂着土匪的名号,但却从来没有强抢过良民。
沈长策在路上不止一次劝过大当家的,兴许其中有误会,等找到人后先别冲动,他们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澹台肆的对手。
可大当家的早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哪里还会听进去这些?
面对众人突如其来的袭击以及大当家的身上传来的莫名仇恨,澹台肆皱了皱眉,有些莫名其妙。
除了那位少年之外,他并未见过这群人,他们对自己哪来的这么大恨意?
带着这个疑惑,澹台肆在跟众人交手时并未伤其性命,只是将他们打倒在地,无力反抗。
其他土匪都倒在地上直不起身,唯有大当家的还在硬撑,澹台肆将他打倒一次,他就靠着心中的恨意爬起来一次,再次朝着澹台肆袭去!
“爹,爹你别再过去了,求求你别再过去了!”
倒在地上的沈长策搂住大当家的小腿,哭着祈求他别再过去了,再过去命就没了!
大当家的早已经杀红了眼,他双眸迸发出浓浓的恨意,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垂在眼角,使得那道从眼角直抵下巴的伤疤看起来尤为诡异。
“放开!”
他冲着脚下的沈长策怒吼一声,随着他开口的动作,鲜血顺着嘴角蔓延而下,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沈长策抬头看着他,死死的抱住他的腿:“不要,爹,不要再过去了,再过去你会没命的!”
“松手!”
大当家的一脚将沈长策踹开,迈着沉重的步子继续朝对面的澹台肆走去。
“不要!大哥哥不要伤害我爹!”
沈长策一惊,顾不上胸口的疼痛急忙冲着澹台肆大呼。
大当家的顿在原地,红着眼睛怒吼道:“住口!!他杀害你爷奶的凶手,跟沈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你个吃里扒外的逆子乱喊什么?!”
澹台肆皱了皱眉,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字眼。
他抬脚一步一步朝大当家的走去,正视大当家的眼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仇人?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吧?”
看着澹台肆眼中的疑惑,大当家的倏地笑了,牙齿上沾满了鲜血,笑的荒凉,笑的悲戚。
“你少装了!二十年前我和爹娘撞见你们扛着麻袋从秦盟主家出来,还一把火烧了秦府,为了杀人灭口,你们残忍的杀害了我爹娘!”
“若非胸口的钱串子替我挡了一箭,我也活不到今日来找你寻仇!”
“你说……什么?”
澹台肆的脸色唰一下白了,一个令他浑身发寒的答案在心中呼之欲出。
大当家的眯了眯眸子,并未错过他脸色的转变。
“你说啊!你有什么证据说秦盟主一家是我杀的,你说啊!”
澹台肆情绪激动的抓住大当家的肩膀,双目猩红的看着他。
大当家的从怀中掏出那两锭一模一样的银子,直接将证据摆到了澹台肆面前。
“这枚银子正是当年我在我爹尸体前找到的,跟你付给铺子里的那枚一模一样,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当家的知道以澹台肆的年龄是不可能参与当年的事,但银子既然是从他手中付出去的,他一定跟当年那伙人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