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东方振天自信的声音被风吹得破碎,“我记得住路!都嗦了,劳资慧力高滴很,没得问题!除非那帮人堵在门头,否则肯定抓不住咱们!”
角马的速度迅疾如电,她话音未落便已然冲出石阵。
一张大网瞬间兜头罩下,将两人网住。
庄期期定睛一看,周围全都是目眦欲裂的羽颡族人,不由咽了咽口水:“说出来可能你会觉得我不知好歹,真的,你还不如不认识路。”
东方振天闭紧嘴巴,用神识传音:“杂个回事,我都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上古神族后裔,自然有些普通修士不能抵挡的神异手段。”
两人脑海中出现宴摧的声音。
东方振天:“你们在哪儿?”
“看头顶。”江垂星道。
两人齐齐抬头,正看见被网兜兜起挂在树枝上的另外两人。
身上网子收紧,她们也被吊起,四个人整整齐齐挂在树枝上面面相觑。
东方振天悄摸摸啃了一口绳子,发现网兜并不是什么神器,很容易便能破坏,然而看着摧为何老老实实待在网中不挣脱。
“泰望,你为何毁坏圣树!”羽颡族长双眼通红,燃烧的恨意有如实质。
听见质问,庄期期反而松了口气,能对话就好办了!
狡辩,她还从没有输过。
“我只是把凤嬟挖出来而已!凤嬟是我有春族人,我要带祂回石山有什么错!”她双手抓着网,泪眼汪汪地看向羽颡族人,美眸中尽是控诉,“我没有毁圣树!倒是你,敢不敢跟自己的族人说,你们都对圣树和凤嬟干了些什么?!”
她赌羽颡族长和巫祝是背着族人干的那些事!
泰望蛊惑人心的天赋使这一番言辞入心入脑,羽颡族人面上愤怒的表情很快被疑惑替代。
有人问:“族长,泰望尊神之言是何意?”
羽颡族普通族人知道的事都是经过美化后的结果,还以为凤嬟与圣树真是自然结合,他们是受到神眷的族群。
这时,宴摧忽然道:“其实神血对于羽颡族的延续而言,并不是必要的东西。”
所有人都看向他。
“休要听他胡说!”巫祝厉声呵道。
羽颡族长也隐隐觉得不应该让这个人开口,但他尚不知如何应对族人的质问,一时陷入两难。
被泰望天赋蛊惑的羽颡族人,眼下心中疑窦丛生,有人质疑道:“若是没有问题,为何不敢让他继续说?”
宴摧继续道:“圣树之中有孕育之生机,有生死循环的自然规则之力,完全可以帮助羽颡族进化出适合胎生的躯体。”
“只不过,你们族长和巫祝并不认为这是一种进化,反而认为这是退化。”宴摧清冷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敲响在所有人的心头,“神明已经消失,进化也好,退化也罢,都是不可阻挡的规则之力,他们为了留住神明最后的余晖,不择手段,根本就是自取灭亡。
他们真的是害怕灭亡吗?不,他们只是太留恋过往荣光。
可是,焉知进化过的身体,就会是弱小的存在?
你们的巫,掠夺凤嬟的空间之力硬生生按在圣树上,让圣树吸食凤嬟尸体血肉,摧毁了它的生机!”
宴摧一句句话掷地有声:“圣树被摧毁,完全是因为你们族长和族巫狂妄自大,自掘坟墓!”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力量,令人不自觉便信服。
庄期期不由侧目:输了输了,论狡辩,从今天起还得是这位哥。
在自然规则里,弱小本来就是苦难的源头,站在羽颡族的角度去看,他们的动机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只是过程过于疯狂罢了。
有不少人开始向族长求证:“他所言都是真的吗?族长您真的那样对待圣树和凤嬟尊神?”
羽颡族长脸阴沉,他就不应该犹豫,给了这个人说话的机会!
“啊。”江垂星短促地惊呼一声。
众人看过去,正见他手中长刀散作点点白光消失不见。
宴摧眉头蹙起。
师玄璎念力所化的斩龙首消失了!
然而未等他们做出反应,一波未平一波忽而又起。
“啊——啊——妹妹!”
“阿妈!”
羽颡部落之中传来阵阵尖叫,留在部落里的老弱妇孺突然发生骚乱。
族长心中惊骇不已:“这里留几个人守着,都跟我回去!”
人群呼啦啦随着他离开。
东方振天看着天边红光大盛,倒吸一口凉气:“完球咯,天要塌啦!介个倒计时也是只蜀道山嘛!介么快!”
天幕被一片血红浸染,最初开始变红的地方已经变成浓黑,如同干的血渍,又像是裂开一个大口子,里面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涌出。
如此诡异的天象,羽颡族人却浑然不觉。
庄期期指着那几个羽颡族人,颤声道:“你、你们看。”
三人看过去,却见他们身上衣物洇出血,背后翅膀被迫伸展出来,翅上和额颞的上彩羽脱落,肉粉色的皮肤下青色蠕动,冒出密密麻麻的肉芽。
“呕。”庄期期死死捂住嘴。
江垂星抓住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