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唤逸心为心儿,你又不是才知道。”
“现在提这茬,是故意要和我闹吗?”
桑魇从容眨眼,对庄霂的吃醋行为毫不在意。
她冷哼着质问,言语之中,颇有点儿维护水逸心的意思。
庄霂唇角勾起,明明在笑,黑色眼眸中却闪过沁骨的冷意。
他觉得他快嫉妒的发疯了!!
“师姐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我只是觉得失落,毕竟,自与师姐碰面,师姐便不曾唤过我的名字。”
“师姐从前,都是叫我阿霂的……”
“师姐,可以再叫阿霂一声吗?”
庄霂单膝跪在软榻前,他头戴莲花金冠,身穿织金长袍,整个人贵不可挡,自带威严。
明明是名震修真界的八品炼器师,在大漠洲跺一跺脚,便会引得风云变幻,山崩地裂的大人物。
在桑魇面前,庄霂却卑微乞怜,如同最低贱的虫。
桑魇忍耐的移开视线,娇媚俏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
“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装纯装可怜。”
“庄霂,这仟湖小界中,就你最不配!”
“收起你这副摇尾乞怜的模样,稳定心神,克制心魔吧。”
身为元后大魔,桑魇一眼就看出庄霂身负心魔的异状。
可惜,她毫不避讳的点明,并没有迎来庄霂的收敛。
他反而露出狂热轻笑,对桑魇更加势在必得。
“师姐真厉害。”
“竟被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我的确生有心魔。”
“可我舍不得伤它。”
“师姐,我的心魔,就是你啊!”
“没有你的日子,我便与它相依相偎。”
“它告诉我,师姐不会真的不要我。”
“只要我乖一点,稳重一点,师姐就会重新疼爱我。”
“师姐,它说的是真的吗?”
“你真的会重新疼我吗?”
庄霂完好的右眼爬上网状红血丝。
他的语气变得低沉暗哑,含着极致的癫狂和热烈。
他慢慢起身,朝着桑魇的脸越靠越近。
随着他自说自话,缠在桑魇手臂上的缚龙索,也收的越来越紧。
桑魇眯起眼眸,生有魔纹的俏脸,冷得像是结冰一样。
“庄霂。”
“三十一年了,你还不肯醒来吗?”
“我是魔界圣女。”
“我身负统领和振兴魔族的重责。”
“这是我不死魔族的毕生使命!”
“我的身边,绝不可能只有你一个男人。”
“我做不到对你唯一,所以,阿霂,放过自己吧。”
“不要让我为难。”
庄霂的变化,终究让桑魇动了恻隐之心。
她看着这个与她相伴数十年的人族男修,眼底的光明明灭灭,复杂难辨。
男人多的是。
爱她入骨的,更是数不胜数。
庄霂只是其中之一。
身为不死魔族,与天地同寿,享永世孤独。
她的生命中,便注定了要来往许许多多男人。
她爱他们,是真的爱。
但也仅此而已。
她绝不可能为了其中的谁,便执行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是修真界最大的谎言。
桑魇带着叹息与爱怜的一声“阿霂”,威力巨大无穷。
本在心魔驱使下,准备对桑魇行强取豪夺那一套的庄霂,在强吻上桑魇的最后一刻,清醒了。
他默念清心咒,将心魔驱赶到识海角落处,红色血丝从眼球上迅速退去消失。
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庄霂眼睫低垂,喉咙难耐的吞咽了一下。
他很想顺势吻上去,一解相思之苦。
可他心中名为理智之名的那根弦,却让他打消了这种念头。
有桑域作为勾连物,他与师姐,总可以来日方长的!
“多谢师姐提点,终是我着相了。”
“可是,正如师姐永远不会忠于一人一样,我庄霂,亦会永远忠于师姐。”
“只愿师姐莫要不理我,若有不当之处,我愿意按照师姐的意思改。”
桑魇慢慢站直身子。
他紧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艳色红唇,努力掩住内心的怅然和不甘。
他得尽量表现的温顺一些,只有这样,师姐才会对他轻拿轻放,给他重新靠近的机会。
“对了,师姐先前还未答复我,魔族圣子桑域,他是我与师姐的孩儿吗?”
庄霂一边挥手解开缚龙索,一边状似好奇的问道。
对上他努力表现得不在意的紧张眼神,桑魇罕见的僵了一下,这才幽幽吐出二字:“算是。”
“嗯?”
“师姐这话说什么意思?”
“什么叫算是?”
……
当桑魇从囚笼锁中出来时,红云帐不远处的空地上,此时正上演着一场捉奸事件。
事件当事人,据说是魔族圣女第二心头好的男宠,元嘉。
以及正准备与元嘉一起私奔的婢女,小鞠。
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