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妃薛媛走出来,福了福身。
“皇上息怒,天菱平日里被王爷宠得过分,性子才急了点,绝对没有对皇上不敬的意思,等天菱回去,臣妾一定让王爷好好管教管教她。”
薛媛这话,面上是在求情,但是句句不离荣亲王。
实则是在拿荣亲王出面,给皇上压力。
听到这话,仁景帝的脸色冷了冷。
但是终究松了口。
“起来吧,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谢皇上。”
薛媛扶着苏天菱起了身:“皇上,如今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处理宁侧妃的事。”
仁景帝点头。
确实,宁兰雪的事,到底得有个说法。
“万思语,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万思语睁大眼。
“皇上,臣女想起来了,臣女的后面,当时是天菱郡主,她一定看到有人推我的!”
苏天菱冷哼一声。
“本郡主当时忙着去跪迎皇上皇后,哪里有空去关注你!”
“你……”
万思语咬着牙,将到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
她猜测,就算苏天菱看到了,估计也不会帮她澄清的。
不过为什么呢?
她又没得罪苏天菱,她为什么这么对自己?
仁景帝一双眸中,泛着沉思的光芒。
他看向万思语。
“你与宁兰雪之间,可有什么过节?”
万思语摇头。
“臣女与宁侧妃只见过两次面,不曾有过节。”
“那在座的贵女之中,可有跟你有仇的?”
万思语垂着头。
“臣女……跟沈若惜关系不太好。”
“但是你刚刚说了,不是沈若惜推你的。”
万思语老老实实点头。
仁景帝拧眉。
“万思语,你说是别人推你的,但是却又拿不出证据,也没有怀疑的对象,如今这么多人都亲眼看见是你撞上了宁兰雪,此事你实在难逃干系。”
闻言,万思语神色一怔,眼泪在眼里打转。
万赣赶紧道。
“皇上,此事思语虽拿不出证据,但是微臣可以以性命担保,思语绝对做不出这等歹毒之事,定是另有隐情。”
苏天菱冷笑。
“万尚书,凡事讲证据的,本郡主知道你护女心切,不过也正是你的溺爱,才造成万思语爱闯祸的性子,今日不就酿成大错了?”
万赣沉着脸。
“郡主,此事皇上自有定夺,思语一直与您交好,但是今日你却一直落井下石,臣倒是疑惑,您究竟是何居心?”
“呵,你这是怀疑本郡主?!”
“臣不敢。”
万赣转头,对着仁景帝叩首。
“皇上,臣自知小女闯下大祸,不敢奢求皇上饶恕,只求皇上念在微臣在户部尽心尽力这么多年的份上,能够从宽处置!”
苏天菱神色讥讽。
“万尚书说得可真是轻巧,那可是皇室子嗣,万思语犯了这么大的错,你作为父亲,难辞其咎!”
说着,她朝着仁景帝福身,毕恭毕敬的道。
“皇上,依臣女看,万尚书教女不严,不配再任户部尚书一职,应削去他的官职,贬为庶人,而万思语,如此重罪,应当赐死!”
“苏天菱,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我……”
“住口!”
万赣猛地朝着她一吼,随即“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逆女,你还不知错!圣上面前,岂容你放肆!”
“爹……”
万思语摸着脸,对上万赣微红的眼眶,她心里难受极了。
这一刻,她是真的后悔了。
悔得想死。
之前万赣一直劝她,让她不要找沈若惜的麻烦,更不要跟苏天菱搅合在一块。
她当做耳旁风。
如今……
她害了自己不说,还害了父亲!
万思语一低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皇上,一切都是臣女的错,臣女一人做事一人当,请皇上不要怪罪我父亲,臣女甘愿领罚!”
仁景帝看着她,思忖了片刻。
之后转头,看向宁兰雪。
“宁兰雪,这事你是最大的受害者,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宁兰雪缩在慕容羽的怀中,一双眼红得跟兔子一样。
她抓紧慕容羽的衣襟,心有不甘。
费了这么大的力,结果却没将沈若惜那个贱人拉下水!
如今局面已经成这样,她能看出来,苏天菱是想将这脏水泼在万思语的身上,顺带着将万赣拉下马。
虽然她不知道苏天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如今这情境,她不如顺水推舟,帮苏天菱一把。
若是能拉拢苏天菱,日后她也算有个靠山。
想到此,宁兰雪心一横。
“妾身觉得,天菱郡主说得很有道理,万尚书教女不严,也应当受罚!”
听到这话,沈若惜瞬间拧紧了眉。
不对劲。
按理说,宁兰雪十分重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