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良末撸着头发有些怔忡。
炒一本?这么霸气的点菜方式他头一次遇到。
安安按捺不住了,站起来回怼他:“不是你在这边瞎起个什么劲啊?她想点多少是她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儿啊?你就是一蹭饭的,话还那么多!”
“还炒一本,亏你说得出!你把国家反食品浪费法当狗屁是吧?懂不懂光盘行动?”
“你吃得完吗?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是这么随便让你霍霍的吗?”
言清立刻指着安安的鼻子骂道:“你说老子不懂?那她懂了吗?”
他又指着宋嘉仪:“她给顾筠然一个人点十几道菜,她光盘了吗?她就没霍霍粮食了?凭什么只说老子?老子不服!”
“笑话!”
安安双手叉腰,斗志昂扬:“今晚她做东,她说给顾老师点,那是她乐意,你上个什么头啊?”
“合着你眼红,见不得别人好是吧?你充其量就是一个来蹭饭的,还比比歪歪那么多废话!”
“还炒一本呢!行啊!炒一本你给我全吃了,吃不完我全给你灌下去!”
她看言清不爽很久了,从前自己是宋小霸王的一方,她理亏没什么办法,可如今她站在宋嘉仪这一方,没少受言清欺负,外加言语上的挤兑。
当她安安大人这两年的功夫白练了么?
她才不惯着他呢!
言清也坐不住了,跳起来猛拍桌子,眼睛瞪的溜圆:“卧槽了,你算哪根葱啊?小贱人自己都没跳脚你跳什么脚啊?合着花你钱了?拉你卡了?”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我骂她几句怎么了?碍着你当狗了是吧?”
“我尼玛真是无语!好一条忠犬啊,嘿哟!这么护主呢!主人还没发话狗先发话了!”
“你说谁你狗?信不信我抽你大嘴巴子?”
“我说你!就说你怎么了?嘿呦喂,还抽我大嘴巴子!怕你哟!来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落下风,火药味十足,场面十分壮观。
把个宫良末看得惊呆了,喝水都忘了咽。
薛楠没见过这场面,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目瞪口呆的望着两人。
宋嘉仪用胳膊支着脑袋,半尴不尬的瞧着二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就过了数十个回合。
一个个瞪大眼睛撸起袖子,斗志昂扬犹如斗鸡。
她不明白前一秒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之间吵起来了,吵的还是些鸡毛蒜皮。
宋嘉仪将求助的眼神投向顾筠然:要不要劝一劝啊?
顾筠然摇头。
毒疮总要挑出来,不挑出来始终要发炎。
这二人看对方不顺眼已久,就让他们趁这个机会都互相挑明,一次性挤干净。
宋嘉仪歪着头看他,脸上带着疑惑:为什么啊?她们吵的那么凶,真打起来怎么办?
顾筠然再次摇头:不会,我有数。
言清再怎么咄咄逼人,也不会动手打女人。
至于安安么,他管不了。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惊醒了正在吵架的二人,也将在场其余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宫良末捂着右脸左右逢源:“二位,耳光也打了,架也吵了,咱们就在这桌上握手言和行不行啊?”
安安一脸莫名其妙:“卷毛,你发什么疯?我跟他吵架,你扇自己耳光干什么?”
她同言清吵的正凶,正在气头上,这会子同宫良末说话不自觉带了脾气,表情也有些狰狞。
宫良末心里一怵,忍不住伸出左手,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
敢在这二人中间当和事佬,他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趁着安安说话的当口,言清一把抢过顾筠然手里的茶,朝嘴里猛灌了一大口。
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这才气呼呼的说道:“不关老子的事,是你自己要扇自己耳光的!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毕竟能跟着小贱人的,都忒不是东西了!”
好哇,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宫良末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己果然是操的老妈子的心,享受随便被践踏的命运。
薛楠坐在宫良末旁边,早看到宫良末是将左手垫在脸上用右手扇的,扇之前还同他挤了个眼睛。
他和宫良末提前串好了词,这会子掐着时机开口:“言大哥,安安姐,咱们好好出来吃顿饭,干嘛非要吵架呢?看看都把宫大哥逼成什么样子啦!”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左一右抓了安安和言清的手,将他们搭到一起去,无视二人的挣扎:“你们二位快快握手言和吧!你说你们吵架我帮谁好呢?”
“我夹在中间都快难过死了!别让我这么为难嘛!”
安安和言清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抬起头,不满的“哼”了一声,将头转过去了。
毕竟方才你来我往的骂的句句难听,不可能一句话就去和好的。
再者他们也没有和好的必要啊。
成年人的争吵犹如儿戏,尤其在经历了比自己小很多的薛楠介入之后,更容易让人感到羞愧。
两人顾忌薛楠在场,一个个屏住了不肯说话。
薛楠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