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然紧紧握住了手机。
他觉得胸腔里有东西快要蹦出来,是惊讶,也是惊喜,还有惊慌。
“到了,要下车吗?”
老金在前头道。
顾筠然点了点头,飞快拉开了车门。
还未来得及下车,言清一把将他的衣服拉住了:“顾筠然,老实交代!你不说清楚你去干什么,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顾筠然拽着衣服,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你干嘛?放开!我有急事!”
言清死死拽着他的衣服不撒手:“你有什么急事来斯丽?大晚上的你是不是有病?你发了一晚疯病了你知道吗?这都几点了?你想上去看谁?是不是那个瘟神?你是魔怔了吗?她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发起人来疯?”
顾筠然深吸了口气,好声道:“阿言,你放手,我真的有事,回头再说行不行?”
“不行!”
言清死死看着他:“你今晚喝了那么多酒,谁晓得你要干什么混账事?让你上去我就是傻逼!我可不想看着你稀里糊涂的做傻事!有什么事等你清醒了再说!”
顾筠然长长叹了口气,伸手捂住了头反复搓揉,看起来十分头痛。
他在风中站了许久,最终低头道:“老金,回去吧!”
是啊,他不用那么着急,明天就能见着了,就一晚上而已,他等得起。
“好嘞!”
等到车子开出一段距离,言清才松开手。
不说他去干什么,他绝对不会让他上去!
他言道夫誓死扞卫顾筠然的底裤!
夏至时分,日落到日出有八个小时,从他们分别时算起,大约过了六个小时。
这六个小时里,顾筠然将他与宋嘉仪重新见面的场景一一从脑中过了个遍,在心中一遍一遍印证那个可能性。
答案确实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并无二致。
可这个答案太过诡异,他有太多事情想不明白,他迫不及待想亲自找到当事人去问清楚。
他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觉得度日如年。
心里藏了一个巨大的疑惑,顾筠然的心思全然不在工作上,上午拍戏的时候频频出错。
好在上午苏羽歌杀青,他的戏份很快就结束了。
到了下午,顾筠然移动到片场。
巡视全场,并未看到那个能够给他解疑答惑的人出现。
他心里有些焦躁,反反复复把场内外翻找了个遍,依然一无所获。
他深吸了口气,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问道:“宋老师到了吗?”
工作人员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仿佛很意外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他,没人开口说话。
“怎么了?发什么事情了吗?”
顾筠然顿时感到异常,脸上紧张起来。
工作人员有些犹豫的说道:“顾老师你还不知道是吧?宋老师她来不了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来不了了?”
顾筠然坐不住了,一着急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说道:“宋老师早上在片场出了点事情,这会子在医院呢!”
“什么?”
顾筠然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抓住工作人员的衣服道:“你说的清楚点!为什么宋老师在医院?”
那名工作人员被他抓的吓了一跳。
顾筠然在片场一向和颜悦色,他什么时候见过顾筠然这个样子,登时愣住了,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阿然,放开他吧!”
言清从不远处走来,伸手将顾筠然的手掰开了。
那名工作人员狐疑的看了顾言二人一眼,一面整理衣服,一面不住打量二人。
顾筠然浑然不觉,一脸焦急的盯着言清,试图从言清的脸上找到答案。
言清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她早上在片场拍一场被群殴的戏,有人假戏真做,下了重手,把她打伤了,就直接被送到医院去了。”
顾筠然双手握着言清的肩膀,言语甚是激动:“谁干的?”
言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道,应该是和上次往饮料里投东西的是一个人,这会子已经全部拉到局子里接受调查了。
顾筠然急急道:“那她呢?她怎么样?”
言清很不满他的态度,故意说的轻描淡写:“不知道,反正没死!”
他对此觉得十分惋惜,还重重的“呸”了一声。
顾筠然一脸阴郁的看着他,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是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正准备开口,言清抢在他前头说道:“别跟我说你要去看她!”
顾筠然放开言清的肩膀,沉声道:“替我向导演请个假!”
显然就是言清说的那个意思。
他转身就走,边走边摸出手机准备开始打电话。
言清在他后头大喊大叫:“顾筠然,你给老子站住!”
顾筠然充耳不闻,打电话安排前往医院的车辆。
言清见他不理睬自己,跺了跺脚,气道:“你就算去你也见不着她!”
顾筠然闻言,转过身来看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