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宫良末还在睡梦当中,就被门口传来的巨大踹门声吵醒。
他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去开门。
睡眼惺忪中,看见安安一身米奇老鼠睡衣,头上扎了个恨天高,嘴里还叼着根牙刷,右手举着手机对他怒目斜视。
安安怒道:“这就是你说的散心?”
她一说话就有沫子喷出来,溅了宫良末满头满脸。
宫良末举起袖子擦了擦,努力将嫌弃的表情忍住了,凑近手机屏幕看了两眼。
是宋嘉仪和一位男生在餐厅吃饭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生身穿黑白棒球服,青春活力不失帅气,脸上洋溢着笑;宋嘉仪头戴鸭舌帽一身休闲装甚是低调。
宋嘉仪拿起纸巾给男生擦嘴,举动甚是亲昵,标题是“宋嘉仪剧组开溜,密会年下小奶狗”。
宫良末揉了揉眼睛,不确定道:“这是……薛楠吧?”
安安怒火中烧,对着宫良末又是一阵口齿不清的乱喷:“你说呢?你安排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还来问我?”
宫良末举起另一只袖子用力擦了把脸,连着倒退了几步,直退至安全范围才停下来。
安安把牙刷取了出来,总算能听清楚她说什么了:“要出去就出去!为什么都不提前告诉我?宋董问起来我要怎么说?我怎么跟他交代?”
她怒发冲冠的样子像极了被惹毛的雄狮,张牙舞爪只差要把他撕碎了。
宫良末原本睡得晚,人还在半梦本醒当中,这会子彻底清醒了,也不说话,歪着脑袋伸出双手开始挠头。
老实说,比起怎么跟宋董交代,他更怕面对眼前这头雄狮。
哦不,是雌狮。
譬如现在他就无话可讲。
本来么,他也不知道宋嘉仪去见了谁,又做了些什么。
安安这厢还在咆哮当中,张秘书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举着手机对着宫良末一阵乱晃:“你让我怎么跟他说?啊?你倒是给我一个说辞啊?”
宫良末挠头挠的更狠了。
他觉得他替张秘书默默承受了很多啊,毕竟他刚刚认识安安那会她还不这样呢!
她跟张秘书在一起之后完全被宠坏了,脾气坏的不是一点点。
这应该是惯的吧?
安安龇牙咧嘴划下接听键:“整天就知道挠你那一头乱七八糟的鸡窝头,你见过哪个经纪人像你这样流里流气,流里流气的!”
为了表示鄙夷,她还特地加重语气,随后转过身对着电话咆哮去了。
宫良末见她离开,张口打了个哈欠。
一面摇了摇头,在心里替张秘书哀叹。
苍天可鉴,他绝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
他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谢谢张秘书替我分担炮火”,又爬到床上会周公去了。
还是先等睡醒再说吧。
因为中途被人吼了一顿,他后面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一连串被人追杀的梦,不是拿刀追着砍他就是要剁他的头。
醒来之后浑身酸痛,疲倦更甚睡觉之前,简直还不如不睡。
因而今天上工的时候,车上的气氛就有些微妙。
一上车,宋嘉仪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譬如安安今日双手交叉目不斜视,坐在车上一声不吭,看似是无话可说,表情像是被人坑了几百万似的。
而宫良末全程轻手轻脚,做事无比小心。
每当在车上不小心弄出声音,就抬起头,像个罪人似的察看安安的脸色。
安安也确实那么做了,她以一种睥睨众生的眼神俯瞰他,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欠我一句解释”。
这个时候宫良末就转过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试图蒙混过关。
宋嘉仪眨着眼睛无声看着宫良末。
宫良末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将手机递了过来。
大早上被顶上热搜,难怪气氛不同寻常。
宋嘉仪快速看完报道,还将图片放大看了看细节:“安安,良末哥,我和薛楠不是报道里写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没有所谓的男女关系,也不可能会出现那种情况的。你们如果不放心,可以让工作室发一份否认声明。”
宫良末接过手机,偷偷看了看安安的脸色开始搭腔:“没事,你现在专心拍戏,这种消息交给公司处理就行,反正都是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过了几天也就自动散了!”
“捕风捉影?照片拍的那么亲昵你说这只是捕风捉影?”
安安瞪大了眼睛。
她面对着宫良末发脾气,但语气矛头直指宋嘉仪。
宫良末做了个吃不消的表情,转过头对宋嘉仪微笑示意无碍。
宋嘉仪回他一个微笑:“这事是我没处理好,下次我一定注意不被别人拍到。”
安安坐不住了,转过身开始对宋嘉仪开火:“你还要准备有下一次?宋嘉仪,你到底怎么想的?到底为什么要去见薛楠?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别人怎么看你?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让你不要跟顾筠然扯上关系!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为什么总要一次一次去撞南墙?之前那么多次经验还不够你吸取教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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