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安安没想到的是,她和张秘书在一起前后不到两个小时,就吵了在一起的第一个架。
那会子张秘书刚从外面处理完事情,正迫不及待的回来看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张秘书觉得自己一瞬不见安安,就如隔三秋了。
因此他推开门瞧见安安那一瞬间,心里甜的就跟在蜂蜜里打了个滚似的,止不住的往外冒粉红泡泡。
安安在病房好好待着。
病房里只有她和宋嘉仪两人,宋嘉仪还在昏睡着,除了缓慢的呼吸声和仪器跳动的声音,再无其他。
腿脚不利索,她也就没敢活动,只是坐在沙发上一面叹着气,一面安排宋嘉仪后面的行程。
宋嘉仪突如其来的落水昏迷,令后面的行程都乱了套,现在只能挨个协调改日期。
无论怎么协调,都有些日程注定是协调不开的。
这样一来,她就少不得求爷爷告奶奶。
她盯着病床上还在皱眉的宋嘉仪叹气:“还是得早点醒过来才行呀,你不醒过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
“演技课挂了几天空档了!姓张那老头子就差揪着你的头发骂你了!”
“网上还有不少骂你的,说什么只要你一和顾筠然合作,指不定就得出点幺蛾子,什么伤风感冒,头疼落水的样样来一遍,真是佩服这帮网友的脑洞,要我说他们都可以立个摊位去算命了,这可不就摊上你落水了吗?”
张秘书进来之后,就看见她对着宋嘉仪唉声叹气,外加自言自语。
不由得愣了一下:“怎么了?工作上的事情协调不开吗?我打电话给——”
他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试图展现自己男友力爆棚的一面。
“不用不用!”
安安急忙阻止了他。
她按住张秘书掏手机的手,看向他的视线里带了一丝威胁:“你干嘛呀?我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助理,非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安安大人靠你张子延上位了?总不能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得要你替我擦屁股吧?那人家得说的我多难听啊?”
这话听着有些难听,且声音大了些,张秘书的脸色登时就有些不好看。
就好比说一个急于在你面前表现的人,刚拿出他强势的一面准备展示,就被你一盆冷水泼下来,即便不透心凉,那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沉默片刻,张秘书将安安拉出了病房,站在廊道缓缓说道:“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你的腿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在这里守着她,我知道照顾她是你的工作,可照顾你也是我的职责。我希望你没那么多工作,可以回去好好休息。她现在这样,你守着也没有用。”
安安晓得自己刚刚话说的重了些,因而面对他的时候有些心虚:“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她是在我面前亲眼掉下去的,即便宋董不问责,在我心里也是疏忽了,不看着她醒,我怎么可能放心离开?”
“安安大人。”
张秘书短暂停顿了下,望向她的视线有些闪烁:“你是不是太投入了些?”
“什么意思?”
安安抬起头看他,不明白他没头没脑说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想说这些,毕竟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但我希望在你和她之间,你能把自己放在首位。”
张秘书皱了皱眉。
“还记得从前的你是什么样子吗?那时候的你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她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因为她你做了多久的噩梦?这么快你就忘了吗?”
“我没忘!”
安安咬了咬唇,仿佛被人戳中要害,一瞬间就红了眼眶:“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清楚我现在在做什么!”
她用力憋着眼泪,双拳都紧紧攥着:“因为我经历过那样的日子,我比谁都明白现在这样的时光是有多难能可贵!”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生气了。
更可恨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生的是谁的气。
“我从前有多恨她,现在就明白她对我有多重要!”“
她默了默察觉胸口没那么堵了,才继续说道:“张子延,你跟在宋董身边这么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张秘书低下头,眼底划过一丝愧疚:“是,我知道。”
“呵呵,那就对了!”
安安仰着脖子质问他,仿佛这样就能把眼泪憋回去:“从前她是不把我当人看,我顶多是你们花钱买来给她随便使唤的一条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以前她那样对我,你有正眼看过我吗?哪怕有一次,你有帮过我吗?没准你还觉得好笑吧?”
张秘书垂首不语。
他确实没什么好辩解的。
那时没人把她当人看吧……
酒桌上玩游戏脱衣服,全场只有她一个人脱,因为宋嘉仪要整她,大家不得不配合她将她逼到身上只剩内衣裤;将酒水饮料浇在她脸上一次又一次,还让她张着嘴喝掉;让她跪下来学狗叫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这些都是他偶然的情况下撞见的。
也许在他没撞见的地方,这种不把她当人看的事情发生的更多。
他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