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枕和他的那些残兵被追击逼进了山中。”
“山中地形复杂,我们的人未能寻到他们的踪迹,不过东郢的军队已经将山包围起来了。”
秦一枕杀出重围之时,本以为能顺利逃脱,不曾想迎面竟碰上了接应东郢军队赶来的小锦鲤,两面夹击不得已进了山。
“那些被秦一枕封锁的路,也均被东郢拿下,替换成了东郢的人,秦一枕逃不出去的。”小锦鲤将战况汇报给夏祈安等人。
东郢本是最先抵达的,只是封路的北凉兵太过缠人,于是便和玉女商议,玉女善战,便由华如银带着玉女先赶去支援,东郢则拦住北凉断后。
“好。”夏祈安点头。
手中染血的针线穿过祝平安肩膀处的伤口,祝平安紧咬口中棉布,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伤兵太多,纵然支援已到,但麻药烈酒依旧不够用。
而幸好祝平安躲避及时,否则以秦一枕那杀心四起的一击定会让他落下残疾。
夏祈安剪断缝合的线,借着擦手的空隙对小锦鲤华如银说道:“不要停止搜山,若此次让秦一枕从我们手中逃脱,再抓他便难了。”
华如银小锦鲤:“明白。”
说罢,未有受伤的华如银和小锦鲤便分队进山继续搜寻,夏祈安则拎起药箱跑向沈颂,沈颂伤不重,到底是在战场上长大的将军。
当时战马撞向他时,若非旧伤太多,他根本不会被马蹄擦到。
给沈颂治疗完后又在伤兵中穿梭数个时辰,彻底忙完时天空的星星都不值班了,夏祈安疲倦的随意寻了一处安静之地坐下休息。
“今日,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活着?”一碗散着热气的肉汤递到了夏祈安的面前,魏欢靳不忌夏祈安身上的脏污血迹揽袍坐在了她的身侧。
夏祈安见此放下擦手的绢帕,接过那碗肉汤,低喃回答:“怎会……”
“那棺材内的机关是怎么回事?”魏欢靳眉尾轻挑直接捅破,方才他特意去看了那个棺材,破烂的外表,完美的伪装:“如果华公子和我没及时赶到你就死了!”
“我不会死,秦一枕要想活就不会弄死我。”夏祈安轻喝一口肉汤,温热的汤汁驱赶了她的疲惫。
“他不会,那你自己呢?”魏欢靳丝毫没有打算放过她,边说边从怀中拿出特意给她留的馒头:“听说你把剩余的黑武器都绑在自己身上了。”
“你根本就是想同归于尽吧!”
“……”夏祈安沉默,双手捧着汤碗感受那透过碗壁传出的温度,没有接过魏欢靳递来的馒头,好看染尘的眉眼微敛看着被夜风吹动的汤,不再否认,低低道:“莫让他们知道……”
“你的同伴一个赛一个的聪明,你觉得他们会不知道?”魏欢靳无奈将手中馒头强行塞给夏祈安,如暖阳般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布满风霜的脸:“你是不是不信我的支援会到?”
“是。”夏祈安握着被他塞来的馒头,直言承认。
魏欢靳眸色微沉,心中一揪。
正当他伤心之时,夏祈安继续道:“我没有想过你会亲自来,这很让我担心,我听闻因南沅和北凉的战争,如今哪里都不太平……”
“你来了,玉女怎么办?”
原是如此……
少年的伤心很好抚平,有了解释便挂起温暖的笑意:“可是,与其让凌峰君主来,倒不如我来。”
“凌峰君主?”夏祈安疑惑,侧眸看向魏欢靳。
“嗯,他那个脾气早就杀到玉女了。”魏欢靳点头说道:“只是暗地里的斗争实在令人脱不开身,你也知道玉女凌峰不比南沅,可担大任之人甚少,我与他商议之后决定,我来助你,他留下对付骚扰玉女和凌峰的小喽啰。”
忆起凌峰君主蛮不讲理的作战方法,魏欢靳无奈之余又觉好笑,随后想起什么般,转头指向不远处玉女带来的货物。
“那些是凌峰君主制出的最新黑武器,威力是之前的两倍,但用法还是一样,他说凌峰眼下要守两国已挤不出多余的军队可支援,但黑武器管够。”
夏祈安顺着魏欢靳指的方向看去,足足两车十箱,心下感动,千言万语融成一句:“多谢。”
“……”
魏欢靳没再打扰她,静静的坐在她的身侧,夜风吹动她吃着未能及时吃的晚饭,他仰头看着不久就要亮的天空,心中暗叹为什么没有多拿点吃的。
直到她吃完站起身,魏欢靳才偏过头重新看向她,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要的吗?”
“什么?”夏祈安低眸看向他。
魏欢靳单手撑地站起身,正色道:“流言我们都听说了,可坐了这个位置,只会有更多难听和质疑的话。”
“路途艰难,但我希望开了第一位女国君先例的你会一直像我第一次见你时那样砥砺前行,不受干扰。”
“我欠你的愿望永远有效,玉女也会是南沅最忠诚的盟友。”
他看向她的眼神与任何人都不同,是唯有亲人之间才会有的信任,完完全全的干净,毫无杂念和欲望,只希望她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