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亓正庭沉着双眸,两边未冠的长发散落堪堪遮住眼睛,笑声阴郁由低到高,由轻到重,待他笑够后只见他的双目逐渐猩红,狠戾道:“知道这些的人只有我妻子和儿子,我儿子为了活命背叛了我?”
亓正庭这般算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夏祈安侧眸递给祝平安一个眼神,祝平安领会拿着认罪书上前,在经过夏祈安时,夏祈安将他拦下,佯装检查之时在桩桩罪行里塞入了一张纸,祝平安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但没多言。
“我不怪他……”亓正庭突然左眼流下一滴清泪,狠戾中竟多了两分慈父样:“这些事都是我一人所为,我儿子他……”
看着祝平安拿着他手一个个按下手印,夏祈安淡声道:“南宁侯府不会再有继承人了。”
“我儿子从未插手过这些事,他才十一岁,南沅律法,未及冠者可免死罪!”亓正庭厉声吼道,若非被束缚住,他恐怕已经冲到夏祈安的面前掐着她的脖子了。
未免亓正庭反口不认罪,祝平安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在最后一个手印按下后,退回夏祈安身侧。
“你不是北凉的人吗?却给你儿子冠南沅籍?”夏祈安心觉好笑,而后从祝平安手中将方才夹在中间的那张纸拿走,转身抬步往外走去,不再多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没想过要他死,就看他争不争气,有没有本事活下来了。”
祝平安和小锦鲤紧跟其后离开,同时,夏祈安抬手清走了牢房内的其他人。
见夏祈安离开,亓正庭怒道:“沈长闲——”
啪——
回应他的不是夏祈安停下的步伐,而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亓正庭的脸颊快速红了起来,唇角溢下点点血红。
“谁允许你直呼陛下名讳的?”一直立于最末暗中的亓无灾突然出现在亓正庭的面前,抚了抚自己刚刚打疼的掌心,戏谑道:“奸细也会有感情吗?真是新鲜呢!”
“你这个庶女!谁给你的资格打我?”亓正庭瞪着眼前人紧咬后牙,拳头紧握,被自己一直瞧不起的人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此刻的他贵气全无,跟街边的疯子没什么两样。
“朕给的资格。”行至牢房门口的夏祈安脚下顿住,侧眸看向亓正庭,冷笑道:“只有小门小户和没眼界的人才会在意嫡庶之分。”
听言,亓无灾勾唇一笑,转头看向夏祈安时,她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口,牢房门重新关上,昏暗的牢房内只余亓无灾和亓正庭两人。
亓无灾抬手将不远处的椅子拉来坐下,站了这么久她的腿早已支撑不住,隐隐渗血,亓无灾理了理衣尾,看着亓正庭溢满杀气的双眸笑道:“陛下准许我亲自送你上路,我会让你在这个世上多活一会儿的,开心吗兄长大人?”
“亓灾!你这个沈长闲的狗!吃里扒外的东西!”亓正庭骂道。
“你不也是狗吗?哦,咱们俩可不一样,我的主子疼我,你的主子可不疼你。”亓无灾拿起一旁扎满铁钉的木棍,上面红渍明显,不知上一个用它的人是在什么时候,亓无灾笑看向亓正庭:“兄长还记得我的左腿吗?我们就先从你的左腿开始,时辰还早,我们慢慢来。”
“啊——”
亓正庭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牢房,好在这所牢狱的隔音还算不错。
“亓正庭这边认罪了,其他人那边就都好办,从亓无灾绑架他们家人这件事来看,不难看出他们很在乎自己的家人,能不能保住他们的家人就看他们配不配合了。”
夏祈安不疾不徐的往外走,在路过关押那些贵族的牢房时,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求饶声,和甩罪给亓正庭的声音,在踏出那段昏暗的路后,夏祈安才继续缓缓道:“凡是参与者皆死罪,公开处刑。”
“明白。”祝平安点头。
小锦鲤回头看了眼那群人,那眼中不加掩饰的怨气让人心生警惕:“要放过他们的家人吗?最好斩草除根啊!”
“嗯。”夏祈安明白,轻应:“关一段时间,戾气重不服从的就地正法,良好的摘了他们的南沅籍,并驱逐出南沅地界,终身不得再踏足南沅。”
“是。”祝平安轻应。
“还有。”夏祈安眸色微沉:“记得加派看守这里的人手。”
“是。”祝平安了然点头,而后转身去办。
夏祈安离开牢狱之时,天边已渐渐落下晚霞,她抬手掩光,他们竟在里面待了这么久了。
“陛下。”
身前传来亓夫人的声音,只见她莲步靠近,于三步远时停下,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竟一直等在这里?
“唐小姐不必多礼。”夏祈安抬手虚扶了她一把,而后拿出方才混在认罪书中的和离书递给曾经的亓夫人,如今的唐小姐,并宽慰道:“你且放心,我并未告诉他你还活着。”
唐小姐接过,看着眼前的和离书,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因为她当时所请求的是休书……
“多谢陛下。”唐小姐又是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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