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火的长箭破风而来擦过夏祈安和小锦鲤的后背射入土地中,拦住了追击她们的秦一枕,在她们冲进城内的同时,城门也随之关上。
因马身没有着力点,夏祈安和小锦鲤在勒停马时,马的前蹄猛然翘起,小锦鲤尚有轻功,可夏祈安便不太妙了,本身便稳住身形困难,加之后背上还背了一人,直直摔下马在地上滚了两圈,本就带有伤疤的肌肤上又多了几道擦伤。
“沈长闲——”小锦鲤借住轻功稳稳落地后连忙跑向夏祈安。
“沈长闲。”
同时跑向夏祈安的还有方才站在城墙上下令放箭的魏欢靳。
“你没事吧?”
“魏欢靳?”夏祈安忍痛坐起身,解下绑着自己和身上人的腰带不解的看向他:“你怎么在这?”
小锦鲤将人接过轻放在地上。
“我们估摸着你们回来的路上不会顺利,祝平安和祝安定领兵抽不开身,凌峰君主闭关改良黑武器,所以只能我来接应你们了。”魏欢靳将手腕借给夏祈安扶她站起来:“今晨刚到,现下就看到你们被追击。”
“你在这,玉女怎么办?”夏祈安扶着魏欢靳的手腕吃力的站起身,方才那一下摔的重,被衣裙遮住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青了多少块。
“我不在国师会替我坐镇,等你们安全和祝家两兄弟会面我就回去。”
玉女国师是魏欢靳的老师之一可以信任,夏祈安放心的点了下头,随后看向城门方向。
“这座城的守城军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不听,打服的。”
看着少年君主倨傲的神色,夏祈安险些忘了玉女是靠什么在版图上站稳脚跟的。
正欲安顿遗体时,城外响起喊城声,夏祈安等人只得先行登上城墙,城墙上早已被魏欢靳立了南沅旗帜,夏祈安立于旗下俯视秦一枕及其身后赶上来的军队。
方才拦在秦一枕面前的箭不知何时被马蹄踩碎。
秦一枕扬眉看向城墙上缓缓出现的人,在看到魏欢靳后眼眸微敛藏起神色,依旧端的他一直在北凉百姓面前温如玉的做派,轻和开口:“不知本王做了何事惹的王妃不高兴了,以至于让王妃大婚之夜离家出走?”
“梁王殿下此言差矣,本君主一未坐花轿,二未禀天地,三未受王爷妾室的礼,不过做客一番,玩笑一二,如何担得起梁王一声王妃。”夏祈安拂袖清清淡淡回道,丝毫不接秦一枕递来的台阶。
“南沅君主收了聘礼,莫不是想赖账?”
“聘礼?本君主不过是拿回南沅自己的东西,何来聘礼一说?王爷莫要混淆是非。”
“自己的东西?”秦一枕沉声而笑,既如此,他也不想再装了:“南沅君主确定都拿走了吗?”
抬手间,秦一枕身后的军队让出一条道来,一辆立着十字架型的车从军队末尾缓慢推到前方,上面之人的四肢极其无力且不正常的垂下,被多根铁链束缚固定,脑袋低垂被散落的发丝遮挡,但若熟悉之人细看过去,不难看出那人正是漆潼。
夏祈安指尖掐住掌心搭在城墙上向下看去,瞳孔轻颤,若说漆潼的遗体还在秦一枕那,那她拼命带回的又是谁?
小锦鲤和魏欢靳见她状况不对,一个抬手拉住她的衣袖,一个上前抬臂挡在了她前倾的身子前。
“南沅君主自恃医术精湛,竟分辨不出真假?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易容之术吗?”秦一枕唇角微勾。
他防的就是夏祈安不会乖乖听话,所以在她抵达北凉前夕将漆潼的遗体做了调换。
夏祈安颤抖的看向云千重,从他的眼神中她明白了云千重也被蒙在鼓里,也同样知道真相没多久,但心尖处的颤抖让她不愿相信,她快步跑向尚未来得及安顿的遗体前,险些平地摔,指尖几番犹豫落在那张脸上。
易容技术算不得精湛,却把她骗了过去。
豆大的泪珠落下:“我为什么没有仔细检查……我明明知道他的心思最是难猜……”
“确认好了吗南沅君主。”秦一枕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拉弓搭箭的声音。
夏祈安掩去泪痕,强压下心中颤意,快步返回城墙上,只见秦一枕将弓拉满,箭头点上火焰,而方才他身后军队让出的那条路上再次押上前九名面上身上皆带了不少伤的人,他们手被绑在身后,虽被强押着,但面上无丝毫畏惧。
“南沅君主可认得?”秦一枕笑问。
认得,怎会不认得。
都是大婚之夜执行计划的同伴,杀了梁王府暗卫的,绑了徐知还的,还有给她开城门的。
“你想怎么样?”夏祈安紧咬后牙。
一旁小锦鲤的面色不亚于夏祈安,但眼下她们都不能将情绪外露的太明显,以免让秦一枕抓到机会。
“要么开城门,你跟我回去。”秦一枕面色柔和,随后眼眸一转带火的弓箭对准他们的同伴:“要么我攻城前先杀几个献祭。”
“至于漆潼,残害百姓,给主子下毒,无论哪一件都够她再死千万回,是鞭尸还是五马分尸?或者,悬挂城墙暴晒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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