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看向商天元的目光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等皇上下朝走进御书房后,三皇子和五皇子的神情便变得谄媚了起来。
“参见父皇!”
皇上淡淡看了他们一眼,面对沈落溪时脸上才露出了笑脸。
“朕早早让溪太医过来想必耽误了溪太医不少时间,但朕想让你仔细看看这些孩子,好和他们熟悉熟悉。”
“他们天资不高,希望溪太医可以好好指点。”
沈落溪笑而不语,余光便看到三皇子和五皇子对商天元使了个眼色,商天元立刻上前跪在皇上面前开口道:“父皇,儿臣觉得溪太医与太傅不一样,十分想要溪太医教导儿臣,望父皇成全。”
三皇子和五皇子勾起嘴角,然后假惺惺地开口道:“既然六弟这么喜欢,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便不和六弟抢了,父皇就让溪太医教导六弟一个人吧。”
“是啊,父皇一直教导我们要兄友弟恭,儿臣时刻谨记在心。”
皇上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些,“既然你们兄弟如此谦让,朕便不再多说,那就让溪太医单独教导天元吧。”
三皇子和五皇子得偿所愿,便有意无意地将商天元挤到了角落了,不让皇上注意到商天元。
沈落溪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也难怪三皇子和五皇子如此心机,先前商康宁和青王在时,皇上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们,现在有了机会,他们自然要竭尽全力在皇上面前搏关注。
她看着一脸漠然的商天元缓缓开口道:“皇上,我想和六殿下聊一聊,日后我也好教导。”
皇上闻言点了点头,只看了商天元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天元的资质是诸皇子中最低的,溪太医怕是要多费心了。”
沈落溪笑笑,“皇上吩咐,我无有不用心的。”
说罢,她便带着商天元离开了御书房。
“麻烦六殿下带我去你温书的地方吧。”沈落溪浅笑,“我想看看六殿下平日的功课如何。”
商天元不以为意,带着沈落溪去了学馆。
沈落溪紧跟在他身后,耳边便传来了太傅教导的声音,她挑了挑眉,和商天元一路到了最里头的小房间。
房间破旧,书桌上的书也泛着黄,仿佛用些力气便会把书翻烂。
“这便是六殿下学习的地方?”沈落溪好奇道:“教导六殿下的太傅是谁?”
商天元淡淡道:“我没有太傅,自我能识字后,太傅便不曾来过。”
“桌子上的功课都是我自己写的,若是溪太医觉得我愚笨,也可以和那些太傅一样离开,我自己练字读书也是一样。”
他拿出了纸笔,小心地抚平纸上的褶皱,找到纸上为数不多的空白练字。
沈落溪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在这深宫之中过得还不如一个宫人,即便可以出宫立府,依旧如履薄冰。”
“六殿下甘愿这样过一辈子吗?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些指望,若是不抓住,以后就没希望了。”
商天元练字的动作一顿,抿着嘴角握紧手上的笔,他红着眼死死地盯着沈落溪,“你不是我,如何明白我此刻的处境?”
“你以为我不想跳出眼下的困顿吗?我既无母家的支持,也无人愿意帮我,我只能在这泥潭越陷越深。”
他激动地对沈落溪大喊,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个宫人过来看看,仿佛这间房子没有人一样。
沈落溪静静看着他发泄,直到他冷静下来后才开口,“我可以帮你。”
听到这话,商天元的脸上多了几分嘲讽。
“溪太医也想拿我来打趣吗?”他自嘲道:“我知道溪太医在父皇面前多得用,但对我而言并无区别,我没有筹码可以和溪太医交换。”
沈落溪笑着看向他,“我可以等六殿下登基之后再拿到代价。”
商天元一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沈落溪的神情那么认真,让他难免生出了几分期盼。
“溪太医为什么要帮我?”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让沈落溪非选不可,他也怕自己给不了沈落溪想要的代价。
“六殿下有其他皇子所没有的坚韧。”沈落溪看着他说道:“作为一个君主要懂得韬光养晦,而不是肆意张扬,而我帮你,不过是不想让云国的百姓受苦而已。”
“所以,六殿下的回答是什么?”
商天元垂下头握紧拳头,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溪太医可以给我一些时间考虑吗?”他低声道。
“当然可以,我会给六殿下三天的时间,六殿下想清楚了便来找我,毕竟六殿下答应与否,我教导六殿下的内容可是不一样的。”
话音落下,沈落溪便走了出去。
商天元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抿了一条直线。
夜晚,沈落溪坐在院子里小酌,随即便听到身后传来了细小的动静。
她头也不回地举起酒杯说道:“既然来了就过来喝一杯吧,何必一直待在屋顶上?”
屋顶上的人迟疑了片刻,然后才从屋顶一跃而下。
萧越泽走到沈落溪身后,低声唤了一句,“将军。”
“坐下吧,酒和酒杯都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