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泽走上前,神情冷漠地站在商康宁身边对皇上行礼,“皇上,此事不能妄下定论,这关乎两国的关系。”
“更何况喝下这酒的不光是青王殿下和使臣大人,在场的人哪一个喝的不是同样的酒?若要搜身,那便一起搜,省得让人钻了空子。”
商康宁听到他的话,立刻点头附和了起来,“小公爷说得对,这酒这么多人喝了都没事,偏偏就使臣大人和二哥吐了血,其中必定有大问题!”
“儿臣坦荡,不怕搜身,就是不知道二哥是否也如此。”
他的话意有所指,青王的脸色便难看了起来。
青王暗暗握紧了袖子里的瓶子,眼睛扫过了沈落溪,示意她快想办法。
沈落溪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给苍云瑄喂了解药后便开口道:“小公爷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便请皇上下令,让御前侍卫挨个搜身吧。”
青王一愣,他没想到沈落溪会这么说,难道沈落溪不知道他身上带着什么东西吗!
若是让侍卫搜身,他必定会暴露!
可眼下他根本不能开口拒绝,否则皇上必定会怀疑。
他深吸一口气,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办,但御前侍卫已经走进来了,根本没有给他想办法的余地。
皇上对着御前侍卫冷声道:“给朕搜仔细了,无论是谁,绝不放过!”
“是!”
御前侍卫兵分两路,一路去搜大臣,一路去搜沈落溪他们。
沈落溪和萧越泽已经顺利过关,萧越泽淡淡看了商康宁一眼,长袍下的手微微动了几下,但众人此时的注意都在御前侍卫身上,除了沈落溪,无人发现他的动作。
两个御前侍卫走到了商康宁和青王面前,对他们低声说了句“得罪了”之后,便先后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个瓶子。
两个瓶子大同小异,商康宁和青王却神色各异。
一个慌张,一个不解。
皇上沉下脸,“这是什么东西?溪太医快看一看。”
沈落溪点点头,立即上前将两个瓶子打开,将里面的粉末倒出一部分,随即拿出银针分别站上一点,眨眼间银针就变了色。
这下即便沈落溪不说,皇上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的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说!”
商康宁和青王马上跪在了地上,然后异口同声道:“父皇,儿臣冤枉!”
听到这话,皇上几乎要气笑了,这些日子他还以为自己这两个儿子转性了,可没想到还是和之前一样!
皇上冷冷看着他们,“你们如何冤枉?难不成这药是别人偷偷塞你们身上的吗!先前你们和上元国有所往来,险些叛国通敌,现在又对景国的使臣下毒,包藏祸心!”
“你们实在是令朕失望!”
青王张了张嘴,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沈落溪,沈落溪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根本没有帮自己的意思。
他瞪大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开始就被沈落溪给算计了!
沈落溪一开始说要帮他,实际上已经是在挖坑,等着他傻傻地自己跳进去!
青王想明白后急忙说道:“父皇,是溪太医要害儿臣!这药是溪太医给儿臣的,儿臣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眉头微蹙,转头看向沈落溪,要她解释解释。
沈落溪从善如流,脸上没有丝毫慌张,“启禀皇上,我的确给了青王殿下一瓶毒药,但这并非我自愿给的。”
青王瞪大眼睛,“你胡说八道!若不是你自愿给的,本王手上怎么会有这瓶药?”
“父皇,溪太医把药给儿子那日,儿臣的侍卫都看到了,他们能替儿臣作证!”
皇上听着青王的话,脸色愈发阴沉,“你的侍卫自然都是向着你的,如何能替你作证?”
“更何况你先前便屡屡针对溪太医,你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你自己知道!”
青王的脸上满是绝望,“父皇,您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儿臣?”
“那得问问你自己!若不是你做过那许多的事,朕怎么会不相信你?”皇上冷声道:“亏得溪太医这两日在朕面前时时夸赞你,你却恩将仇报!”
“来人,把青王带下去!朕不想再看到他!”
御前侍卫立即上前,青王想要再替自己辩解几句也被捂住了嘴,被御前侍卫生拉硬拽带出了大殿。
沈落溪垂下眼,解决了一个,还有另一个。
她将视线看向商康宁,见商康宁的脸上还有些迷茫,便知道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丽妃看着心疼,便在皇上耳边低声道:“皇上,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人,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
皇上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谋害他国使臣这样的大事,可不你能插嘴,即便有误会,那也得朕问了才知道!”
丽妃知道皇上这是嫌她多嘴了,只能讪讪闭上嘴,然后毫不掩饰地看向商康宁。
“太子可有什么话要问自己辩解的?”皇上质问道。
商康宁此时既慌乱又迷茫,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冷静,他只是下意识回答,“儿臣没有……儿臣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在儿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