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瑄脸色一沉,沈落溪这么说便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是绝对不会和自己回景国的。
他暗暗握紧了手,他没办法一直待在云国,毕竟景国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回去处理。
一旁的皇上听到沈落溪的回答很是满意,既拒绝了苍云瑄,又和他表了忠心,他笑盈盈地看着沈落溪,“溪太医真是细心,若是能帮上大人的忙实在再好不过了。”
“宫内的藏书阁也有不少古籍,溪太医可以挑挑,有合适的也可以给大人带上。”
沈落溪从善如流道:“是,不知大人何时启程,我好去给大人准备东西。”
苍云瑄死死盯着她,恨不得直接把她绑回景国!
他自觉已经表现得够有诚意了,可他不明白沈落溪为什么还是不领情?
苍云瑄百思不得其解,但在皇上并不显露,他笑着转头看向皇上,“再过两日我便启程回国了,就麻烦皇上把溪太医借我两日了。”
“大人客气,溪太医是最热心肠的。”皇上看着沈落溪,“这两日便辛苦溪太医了。”
“溪太医若是有什么事吩咐,尽管和宫人说便是。”
沈落溪点点头,随即便跟着苍云瑄离开了。
皇上看着两人的背影走出行宫,嘴角的笑意便消失了。
在一旁伺候的太监见状立刻上前,“皇上这是不放心溪太医?”
皇上冷冷一笑,“嘴上的忠心不过是说给外人看的,究竟有几分真心又有谁知道?”
“若是你,你身边有一个如此得用的人被他人觊觎,你能安心吗?”
太监答不上来,只能讪笑几下,皇上不以为意,淡淡收回视线后,眼神更冷了,“虽然景国这回帮了我们不小的忙,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溪太医,朕如何不担心?”
“若是溪太医被说动了,和他里应外合算计朕,朕的江山岂不是要拱手让人?”
这样大的事,太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皇上若是担心,何不拘着她?反正溪太医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皇上是天子,想做什么都可以。”
丽妃从屏风后走出来,用眼神示意太监下去,太监顿时如释重负,赶忙退出了行宫。
“方才臣妾让宫女去给皇上泡一壶新茶,宫女回来时告诉臣妾,说她看到溪太医和使臣大人退出行宫后有说有笑的,瞧着十分亲近。”
“臣妾还以为溪太医是如何清高的女子,想不到也是个水性杨花的性子。”
丽妃不遗余力地抹黑沈落溪,说话时还看了一眼皇上的神情,见皇上抿紧了嘴,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溪太医和使臣见面的次数不多,即便见面也大多是在朕面前,他们怎么会有说有笑?”皇上冷声问。
“这臣妾便不知道了。”丽妃轻声道:“这都是宫女看到的,臣妾不过是转述而已。”
“要不皇上派人去看看吧,省得万一有什么,丢的也是皇上的脸面。”
皇上的嘴角抿成一条线,立刻让太监去找沈落溪,依偎在皇上身侧的丽妃垂下眼,眼底满是畅快。
现在皇上对沈落溪如此不放心,真是不枉费她在皇上耳边吹了这么久的耳旁风。
“朝云将军”这四个字对皇上的威力太大了,沈落溪越是突出,在皇上眼里越是威胁。
若是能借机除掉沈落溪就好了……这样一来,她就不必总是听到商康宁提起沈落溪了!
这个名字太令她讨厌了,讨厌到她恨不得沈落溪现在就去死!
作为女人,尤其还是一个在后宫得宠的女人,她太了解商康宁说起沈落溪时眼神里的那种渴望了。
她不明白,商康宁先前被沈落溪下了这么大的面子,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他,他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沈落溪!
丽妃握紧拳头,柔声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妾瞧着溪太医不是个安分的,还是多敲打敲打比较好。”
“尤其是那使臣救下溪太医夫君的事,臣妾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使臣好好的,无缘无故为何要用商市救溪太医的夫君,这事皇上可要多留意。”
皇上没有回答,而是搂着她的腰往怀里带。
丽妃惊呼一声,便被皇上发泄似的压倒在了软垫上。
……
沈落溪和苍云瑄到了藏书阁,她和看管的太监说明了来意,太监便带着他们走进深处。
藏书阁很安静,只要有声音响起便会无限放大。
直到太监把他们需要的古籍找出来后,藏书阁的深处便只剩他们俩了。
“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回景国?”苍云瑄冷声道。
沈落溪低头翻阅着古籍,余光不动声色地看向不远处正盯着他们的太监,然后拿出纸笔写下四个字,“有人监视”。
苍云瑄看到了,转头看向那个太监,随即蹙起眉头。
“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你出去等着便是。”
太监自然不能离开,他得了皇上的旨意来盯着沈落溪和苍云瑄,免得错过两人说的话、做的事,到时候他还怎么回去交差?
他笑着说道:“大人别在意奴才,您就当奴才不存在便是,奴才是绝对不会打扰大人和溪太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