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目送着他离开,才慢慢转头看向萧越泽。
“回来的路上你的话没说完,那些书信是从哪来的?”
此时的庭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月光落在沈落溪的脸上,神情略显冷漠和疏远,让箫越泽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急忙收敛心神回答,“将军认识的,是敬安康。”
沈落溪眼睛微眯,敬安康当初是他的副将,有野心却能力不足,遇到了事情大多是临阵退缩更多,所以她大多是让敬安康处理军中的杂事。
因为这个决定,敬安康一直对自己有所不满,即便她和敬安康明说,敬安康也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但毕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部下,再如何她都没想过将敬安康调离军营,而是继续找机会提拔他,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她冷淡道:“如今他真是得皇上器重啊,毕竟现在他才是云国的将军。”
“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比不上将军。”箫越泽说道:“他得意不了多久了,自从他上位后一直在贪墨,数额之多按律法当斩。”
“无论将军想什么时候想动手都可以,我手上有许多证据,随便一个便能将他挫骨扬灰。”
沈洛溪闻言勾起嘴角,“看来你准备了很久,若不是找到了我,你估计早就动手了。”
箫越泽不置可否。
若不是截下了司徒岩寄给穆行的信,他那时便动手了。
害了沈落溪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时,一只葱白的手抚平了他紧蹙的眉心。
箫越泽半晌回不过神,愣愣地看向沈落溪,见她浅浅勾着一抹笑,箫越泽心漏了一拍。
“将军”
“年纪轻轻的,不要总是蹙着眉,小心出褶子。”沈落溪笑了笑,“事情一步步来,用不着着急,这样才不会打败仗。”
“日后还是你跟我进宫吧,穆行还要打理观星阁的事,让他日日跟我进宫的确不合适。”
箫越泽眼睛一亮,急忙说道:“我一定会保护好将军的!”
沈落溪点点头。
翌日,沈落溪没有入宫,而是遣了人去告假,她要指使劫路的人今日着急着急,否则给他们表现的机会?
这么想着,她便带着萧越泽出了门。
她需要做更多的准备,尽可能避免意外的发生。
沈落溪和箫越泽一前一后走在街头,她神色淡淡地看向四周的街道,发现街上的小贩叫卖的同时也在警觉地看向四周,她挑了挑眉,准备上前问一问。
可她还没走到小摊前,其中一个小贩便大叫了起来。
“他们来了!”
其余小贩一听,急忙拿上自己的东西便四散开去,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她眼睛微眯,随即便听到了马蹄声,她转头看去便被一个镶满了宝石的马鞍晃了眼睛。
沈落溪看向坐在马上的人,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想不到能在这里看到敬安康,她仔细打量了片刻,敬安康的变化比她想得大多了。
以前那个高壮的人,如今变成了满脸横肉,大腹便便的模样,她一看便知道敬安康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可见敬安康过着什么样声色犬马的生活。
她静静看着敬安康,随即便看到他不满地沉了脸,“那些小贩呢?他们这几日的占地钱还没给,先前的银子本就没给够,现在又逃了,分明是不把本将军放在眼里!”
“你们赶紧去把人给本将军抓回来!”
手下急忙点头,拔出腰间的佩刀便散开了。
敬安康安稳地坐在马上远远看着手下抓人,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生厌。
很快,他的手下抓了几个小贩到他面前,他轻蔑地看着他们,“怎么本将军一来,你们就跑没影了?是不想看见本将军吗?”
“本将军又不会吃了你们,你们跑什么?”
几个被抓来的小贩苦不堪言,只能恳求道:“将军,我们也不想跑的,可是您的占地费五六日便收一次,我们都是做小本买卖的,五六日也就能挣一、二两银子。”
“求将军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小贩们哀求了起来,敬安康不为所动,“当初本将军把你们找来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银子是本将军替皇上收的。”
“军营粮草紧缺,万一边境起了战事,没有银子怎么打仗?打仗还不是为了让你们安稳度日?难不成你们想颠沛流离不成?”
小贩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反驳,片刻后才低声说了一句,“可三两银子实在太多了”
“三两银子才够前线两个将士一天的口粮,哪里多了!”敬安康呵斥道:“我看你们就是不想给!既然如此,本将军也不必与你们客气了!”
他话音落下,手下立刻去抢夺小贩手上的东西。
小贩的力气哪里敌得过上过战场的将士,一拉一扯便被拽倒在地,货物也被尽数抢走了。
“将军,这些东西是我的身家性命,您全拿走了,我一家老小会饿死的!”
“求将军高抬贵手,来世我给您当牛作马!”
敬安康看了一眼手下抢来的东西,看向小贩的神情满是不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