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环视房间,除了这张纸条,房间内并没有留下其他痕迹。
她拿起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娟秀的字迹不用猜便知道是谁的。
沈落溪沉吟片刻,随即外头便传来了脚步声,她将纸条握在掌心,抬头便看到了端着早膳走进来的萧越泽。
“王妃怎么起这么早?”
萧越泽放下早膳便担心地走到了她面前,见她脸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沈落溪忍不住笑了笑,“昨日回来时我便和你说我没事了,你不相信我?”
萧越泽抿着嘴摇了摇头,可沈落溪浑身血污的模样,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只要他闭上眼,眼前便会浮现沈落溪奄奄一息躺在血泊中的样子。
他拼了命地向着沈落溪的方向跑去,可火光四起,将沈落溪吞没,他根本无法靠近。
萧越泽醒来时,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之后他便再也不敢入睡,一直在沈落溪的屋外徘徊。
他靠坐在房门前,听着里面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只有这个声音,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这一坐便到了天明,他才起身去厨房给沈落溪坐早膳。
沈落溪见他沉默不语,眉头微蹙,“你的脸色很差,身子不舒服?”
她走下床给萧越泽诊脉,确定只是没休息好之后才松了口气。
“可是这两天替我搜集证据累着了?”沈落溪轻声道:“你这两日可以不用来伺候我,好好休息两天,有雪玉在便够了。”
萧越泽想也不想便说道:“我没事,能为王妃找到证据证明清白,累些也是值得的。”
“现在王妃觉得如何?要不要去请司徒神医来看看?”
沈落溪拒绝,“只是些皮外伤而已。”
她已经用过速效恢复剂了,再用祛疤的膏药涂一涂,那些伤痕便会消失,见司徒岩的话,她还要费心思应对。
“我的身子并无大碍,一会想要出去走走,你陪我一起吧。”沈落溪说道。
萧越泽应下,将已经放凉着药膳粥端给了她,看着她喝光。
简单收拾后,两人便走出王府。
沈落溪没有坐马车,而是慢悠悠地走到了离王府不远的茶楼里。
她径直走到了二楼,很快便在角落里找到了乔装打扮的怜王妃。
怜王妃粉黛未施,脸上的憔悴显而易见。
“妹妹快坐下吧。”
沈落溪担心地看着她,“姐姐,你的脸色怎么越来越差了?”
怜王妃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只是没休息好而已,不说这个了,妹妹看了那纸条,应该知道我今日来找妹妹是因为什么。”
沈落溪不置可否,她看向怜王妃,“怜王殿下知道姐姐来找我吗?”
“不知道。”怜王妃淡淡道:“所以我的时间有限,希望妹妹能帮我和瑄王殿下说说情,让皇上不要过分迁怒皇后娘娘。”
沈落溪垂下眼,“那日发生的事姐姐应该不必我来重复,皇上的意思,岂是王爷能左右的。”
“皇上不仅失去了温妃娘娘,还失去了一个皇子,姐姐应该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
怜王妃脸色苍白,许久才开口说道:“我明白妹妹的意思,可眼下我没有别的法子了,皇后娘娘不在,还有谁能护住王爷?”
“为了王爷,我……”
不等她说完,沈落溪便打断了她。
“姐姐,昨日在乾清宫,我和王爷什么话都没说,种种结果皆是皇上作决断的。”
“如今皇后娘娘只是被禁足,已经是皇上看在多年夫妻情谊上开恩了。”
她的语气不紧不慢,堵死了怜王妃所有的话。
茶桌上陷入了沉默,怜王妃只能苦笑着站起身来,“是我为难妹妹了,今日妹妹便当我没来过吧。”
沈落溪见她要走也不拦着,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姐姐回去后要小心些。”
怜王妃轻轻“嗯”了一声,“妹妹放心,今日跟着的都是我的家仆。”
说罢,她便走下了楼。
沈落溪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喝光茶杯里的茶后才站起身。
萧越泽见他面色微沉,便轻声问道:“王妃想要帮怜王妃?”
“我想帮的,只有她。”沈落溪淡淡回答,“如今的怜王府风雨飘摇,怜王会如何对待姐姐,谁也说不好。”
“她是豺狼虎豹里唯一的好人,只要她愿意,我会帮她。”
萧越泽垂下眼,目光闪了闪。
两人走下楼,准备慢慢走回王府,可刚走出茶楼,门外停着的奢华马车便让沈落溪停住了脚步。
怜王正在和怜王妃说话,余光扫到沈落溪时又看了怜王妃一眼,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冷冷一笑,“难怪你会到这个茶楼来,原来是来见瑄王妃了!”
“既然让本王碰到了,不如和本王说说,你们方才都聊了什么!”
沈落溪看了怜王妃一眼,见她红了眼眶便知道怜王必定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怜王凶狠地盯着她,结果却得不到回应,顿时气得红了脸,“本王和你说话,你却装作听不见,分明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你是不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