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行正在和那姑娘斗嘴,忽然左手收到一样东西,是孙小伍偷偷塞给他的。 第五行接过来偷偷一描,居然是几枚去了皮的蒜头。第五行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孙小伍给他这种东西做什么用,但他从小就知道,大蒜有解毒、杀虫之功效。既然现在孙小伍递给了这东西,多半待会儿能用得上。 第五行收好蒜头,仍然若无其事地跟在那丫头后面。 一里多的长廊很快走完,尽头就一座水边凉亭,过了亭子便是郑家大院。只是他们应该不用过亭子,因为郑经郑公子早就摆好了茶局,专在凉亭处等他们。 这郑公子果然一表人才,除了书生气稍重之外,相貌竟然跟第五行有得一拼。第五行自恃风流英俊,却还是第一次遇到相貌上可以与自己媲美的男子。 不过,在第五行看来,郑经身上还有一点极为不好,就是阴气太重。 这个郑经郑公子,虽然肤色也是有点白,但已经是这两天里,他们见过最正常的肤色了。就连孔有龙也看得出,这个郑公子根本不是行尸之类的怪物,而根本就是一个活人。 只是,郑家大公子如今还活着,为何郑府的气氛,会搞得这般诡异,简直就弄得跟义庄一个样了。 孔有龙上个月才来过郑府,那时郑家所有人都好好的,不想一个月时间,怎地就变成了这般光景。 孔有龙甚至很想马上去追问郑经,为什么郑府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孔有龙心中也清楚,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一切还是应该静观其变。孔有龙想到此处,还是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只随第五行、孙小伍静静地来到亭子里。 “三位请坐。”郑经摆上茶道,然后指着早就摆好座位道。 在郑经身边,还站着几个姑娘,只是这些姑娘的打扮,却让第五行三人一看便觉不爽。因为,她们的打扮,已经不似中土人士,而居然是和服木屐、樱桃小口,俨然一副东瀛女子的打扮。孔有龙好像开口责问郑经,可是他一看见那几个姑娘脸上略带害怕的神情,也就没有开口多问。 先前出来迎接的姑娘,还穿得稍微正常一些,只是这凉亭里的所有人,甚至连带郑经自己,竟也是东瀛人的打扮。这简直就是明摆着告诉第五行三人,郑府现在就是被东瀛倭寇控制着。 不过,第五行和孙小伍也同时看出,亭子里这三位姑娘,还是跟之前出来的那个姑娘有些不同。这三个姑娘的确确是个活人,而且他们甚至也知道郑府的气氛有些不对,表情都带着些许害怕。 先前那个姑娘,不仅没有一丝害怕,甚至还与郑府的诡异气氛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如果不是她还有一口气息存在的话,她其实也就跟行尸没有什么两样了。 桌子很矮,四周只摆了几个小凳。如果将几个座位上的小凳拿掉,简直跟东瀛人喝茶的方式一模一样。 三人都习惯了坐高大的椅子,便是稍高一点的长凳也好。可是这种几乎齐地的小凳,三个男子坐上去,跟坐在地上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即来之,则安之。 三人虽然坐着有些不舒服,也只能暂时忍了。他们在静观其变,看这个郑家大公子,要耍什么花招。 孔有龙也算是郑经的长辈,以往他来,郑经都会叫一声“孔伯伯”。可是今天却居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而只是一个劲地盯着第五行和孙小伍,似乎对他们二人十分感兴趣。 “郑公子怎知我会来?”第五行第一个开口问道。 “不急。事情慢慢说,有的是时间。先喝茶!”郑经说着,分别给三人递了一杯茶。 茶是不错,上好的毛尖。 不过,第五行显然不敢先喝,因为他还记得昨天晚上孙小伍的提醒,不能随便吃这些江湖术士给的东西,容易被他们下汗。 “这茶不干净!喝不得。”第五行快人快语道。 “放心吧!毒不死人的。”郑经说着,却自己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直死死盯着第五行。 “毒不死人,喝了生病,也不好。”第五行回答。 “怎么,第五少侠,不敢喝啊!”郑经的语气略带嘲讽。 孙小伍见此情形,急忙替第五行解围,只见他丢了一枚蒜头在茶里,茶里顿时不停冒泡。待气泡冒尽,孙小伍便端起茶杯,却并没有立即喝下,而是走到凉亭边上,将茶杯伸到日光下一晒,茶水顿时“滋滋”作响,并且还有青烟冒出。孙小伍待茶中青烟散尽,然后才将茶和蒜头一起喝下。 第五行和孙有龙见了,也只得如法炮制,同样将第一杯茶喝了下去。 “大蒜解毒,阳光晒蛊,原来高手,另有其人。”郑经说着,不免拿惊愕的目光看着孙小伍道。 “高手实不敢当,闲野道人而已。郑公子富家子弟,饱读诗书,怎会懂得东瀛的九菊巫术?”孙小伍直接问道。 “哼!家父不想让我成为江湖中人,所以便不让我学武,只让我识字念书。可是他老人家却并不知道,儿子其实不想读书,而更想成为江湖中人。既然我爹不让人教我武功,于是我只得另寻门路。几经周转,终于拜得东瀛高人为师,入得九菊一派,学习奇门异术,今后才有机会光大门楣。”郑经款款而谈,很是云淡风轻,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你学这种旁门左道,根本不可能光大门楣,只会遗臭万年。”第五行立马反驳道。 “第五少侠说得没错。奇门异士,本不受人待见。就像这位孙师父,虽然身怀绝技,不也只是个居无定所的闲散道人,食不果腹,受人白眼,年过半白,依然是孑然一身,默默无闻。在下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