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
“没看是什么意思?没看见?”
“就是没看啊。爷说在自家院子里就不用盯着夫人。”
南茗气结,“性命攸关啊,一个一个的,就不能上心一点?”
陆世泽跑出来,“什么性命攸关,死了吗?”
南茗一脚踹过去,“你敢诅咒主子爷?!”
陆世泽表示很冤枉,“我是问你死了吗?”
“你才死了!”
“别啊,我就是想摸一下你攒的那些宅子地契银票商票再死。我保证就摸一下,要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你摸了我才会死不瞑目!”南茗吼道。
“都说了你死了我才会摸的嘛。放心,让死人瞑目这活儿,我熟!”
香草看着底下这两个二货又开始吵吵,重新从瓦缝里又拨了一株新枯草塞进嘴里,心里也是很惆怅,冬天了,草都枯死了,这会儿草根含在嘴里,简直能淡出鸟来……
要不,她也去尝尝夫人做的饭菜?
反正主子死了,暗卫也活不了的嘛。
她这么想着,就跃下屋顶,往主院的大厨房去了。
绿芽正在收拾着战斗过后的一片狼藉。
香草问,“有吃的没?”
绿芽奇怪道,“香草姐姐,我们吃的都在西面小厨房啊。”
香草摇头,“就想尝尝夫人的手艺,有剩的么?”
绿芽找了找,然后指着灶上热着的,“还剩两盏燕窝,不过……那是夫人给她和王爷准备的。”
香草:……
片刻后,香草“嗷”地一声惨叫,飞向了东院厢房。
无召不得入后院的南茗正一脸灰败地等在门口,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此时见香草捂着肚子飞出来,又见绿芽一脸惊恐地跟在后面,他的脸色立刻变得灰败,果然!
她这是先替爷试吃了?
算了,反正早晚都是个死。
于是他也拔腿狂奔,绿芽的声音在东院净房门口惊恐地响起,“香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南茗:!!!
毒发!
他心急如焚去把躺在西院房里扬言等着“收尸”的陆世泽生拉硬拽起来。
“快跟我来!”
从西院到东院要经过后院正院,便听里面夫人喊绿芽去端糖水冻梨燕窝来。
南茗拉着陆世泽到净房外,问,“香草你吃了啥?”
“糖水燕窝。”香草极为痛苦地喊。
他扑通一下踉跄一步,直接跪倒在地上,但又迅速爬起来冲向正院。
他压根儿就来不及思考为何香草中了毒不躺在房里等待救治反而去了净房。
正院那边席阡陌见绿芽没有应答,就自己去厨房端了糖水燕窝到楚珩钰面前,可是她发现却只剩一碗了。
她一边端来一边还奇怪道,“我明明煮了两碗,怎的就剩一碗了?”
她把碗放在楚珩钰面前,“正好我也不爱吃甜食,便随便煮了个燕窝,放了几颗冰糖,爷就尝尝看。我便不吃了。”
楚珩钰也不客气,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皱眉道,“太淡了。”
席阡陌讶异,“爷竟然喜吃甜食么?”
楚珩钰略点了点头,“姐姐幼时喜欢吃。”
席阡陌恍然,“所以你陪着姐姐吃了许多甜食?”
楚珩钰又喝了一勺,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浮出一抹笑意,缓缓地说道,“姐姐说……吃甜食,能使人忘记心里的悲苦,让我也多吃一些。”
席阡陌来了兴致,“爷,那您都吃过什么甜食?”
楚珩钰想了想,“也就是甜汤糕点之类的。”
席阡陌又开始摩拳擦掌了,“那我……改日做一样您没吃过的甜食给您尝尝!保管您忘记了所有的人间疾苦!”
楚珩钰盯着她,“你要能做上一辈子才好。”
那我便一辈子都不会感受到人间疾苦了。
席阡陌却呵呵笑,“一辈子太长,我们珍惜当下,珍惜当下,呵呵呵呵。”
一辈子这种承诺,她两辈子都没做过啊!
南茗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主子一口一口喝着燕窝,喝得正欢。
夫人面前却没有!
他腿一软,扑通就摔了进来。
楚珩钰皱眉,放下碗勺,“出什么事了?”
南茗紧张地看着自家爷,“王爷您没事吧?”
楚珩钰冷冷看他一眼,继续喝了一口燕窝,“无事,出去!”
南茗的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
“爷,香草她已经……”
席阡陌反而抬头,“香草她怎么了?”
南茗苦哈哈,“她……她可能是……偷喝了您的燕窝……”
在他看来,夫人这神情明显就是紧张了啊!
席阡陌手上一顿,笑道,“哎哟这个小妮子,平日里高冷得不行,做了几天侍女就像活活受了几百年委屈的小媳妇儿一般,还以为她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呢,怎的突然这般想不开要去偷吃我的燕窝?!”
南茗一听,心里更加哇凉哇凉的。
“夫人,她……她……”
他看向楚珩钰,十分后悔没有把陆世泽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