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房门上似有一层亮光快速闪过,紧闭的门与墙壁之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蒂尔的手落在门把上微微用力,房门就被她轻而易举地推开,露出了被一层灰尘掩埋的房间的全貌。
熟悉的布置一点都没变,却也多了一些陌生的东西。蒂尔的视线缓缓扫过整个房间,良久,她才踏足进入。
明明以蒂尔的视角来看,她对这个房间的记忆并不算遥远。可莫名的,蒂尔站在这里多了一些拘谨,她将手指点上堆着厚厚灰尘的桌面时,也根本说不出话来。
四个大人默契地没有进入这个房间,他们只是站在门口,用视线关心明显沉默的蒂尔,同时打量着这个充满四大创始人痕迹的房间。
蒂尔的视线落在桌上,她离开时并未带走的那几本笔记依旧堆在书的一角,几支已经泛黄的羽毛笔也整齐地摆放在笔记旁。
这些是她熟悉的,但桌上比她记忆中多了一套茶具,看杯子的数量和摆放方向,戈德里克四人只怕没少在她离开后来这个房间。
蒂尔又看向静立于侧墙的实木衣柜,它的体积比她离去时大了一倍不止。打开一看,里面果然多了很多好看的裙子,虽然样式是千年前的,但不论做工还是布料,拿到现在都是极为珍贵的。
蒂尔的手在一条条尺寸不一的裙子上划过,眼角愉悦地下弯。
戈德里克他们或许料准了蒂尔会在千年后回到这个房间,这些裙子中最大的尺码,估计要蒂尔成年后才能穿上,最小的,却是和蒂尔如今的体型完美契合。
蒂尔最终站在已经挂到墙上的油画前,这幅出自她之手的油画被小心地施展了魔咒,即使近千年过去了,画面上的每一丝色彩都不曾褪去。
可能是因为心境的变化,蒂尔甚至觉得这幅画比她刚画完时还要有神采,戈德里克他们的神情都真实得可怕,好像真的在对画前的她笑一样。
蒂尔没有用手触碰它,只是凝视了会儿,她就重新抱着黑色绸布袋和日记本出去了。房门关上的瞬间,蒂尔把日记本递给邓布利多教授:“教授,我可以有一个请求吗?”
“当然。”邓布利多教授接过日记本后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温和地注视着蒂尔的眼睛,“我猜,你是想住回这个房间?”
住回,这个词用的很是精准。
“是,在这里,我会觉得更自在。”蒂尔不好意思地点头,银白色的眸中带着叫人无法拒绝的祈求。
邓布利多教授稍稍思索了几秒,脑中快速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却是嗓音轻缓地如了蒂尔的愿:“可以,不过拉文克劳那边的宿舍也给你留着,我也会叫阿格斯多来五楼这边走走。”
蒂尔感谢地笑了笑,转身靠在埃默里夫人的身上,她似是疲惫地闭了闭眼,埃默里夫人就心疼地抱起她,带着她往校医院走。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蒂尔有些脸红地把头靠在埃默里夫人的肩膀上,虽然她平时经常被父母拥抱,可像小孩子一样被抱起来,属实是不适合她这个年纪。
她只是身高长得慢,年龄已经十二岁了。
埃默里夫人力气大,闻言只更抱紧蒂尔一些:“你再长大,对妈妈来说也还是个孩子。”
蒂尔依赖地蹭了蹭埃默里夫人,还没有回到校医院,她就已经疲惫地闭上了眼。埃默里夫人把她小心地放在病床上,又把那个被她紧紧抓住的黑色绸布袋放在她的枕头边。
埃默里夫人刚给蒂尔掖了掖被子,埃默里先生就无声地碰了下她的肩膀,紧接着朝校医院外轻声走去。
埃默里夫人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冲庞弗雷夫人招招手,等她过来了,才跟上埃默里先生的脚步。
埃默里夫妇一路去往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刚才就已经到了,所以等埃默里夫妇推开门,邓布利多教授他们已经看了几页蒂尔的日记。
“如何?”埃默里先生走在埃默里夫人的身后,他一边把校长办公室的门关牢,一边皱眉询问邓布利多教授。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邓布利多教授把日记本往桌子中间一推,这叫四个人都能轻松地看清日记的内容,“我还以为那个时间法阵是巧合,没想到是斯莱特林在千年前亲自为蒂尔设下的。”
斯内普教授的脸色很差,虽然休息了几天,但还不足以把他前段时间的亏空养回来——主要还是因为他在亏空之前,脸色就不是很好看。
他拢着黑袍,语气冷淡:“你该庆幸是为埃默里设下的,不然就该担心以后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如果时间法阵是无差别地存在于城堡中,那才是真正叫人头疼的,因为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有学生在无意中开启时间法阵,然后前往某个未知的时间点。
可不是每个学生都有蒂尔这样的好运气,也不是每个时间法阵都由斯莱特林设下的。
斯内普教授的脾气,在场三人都习惯了。邓布利多教授从不因为他的嘲讽而生气,甚至还挺赞成地点点头:“我们确实应该感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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