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和赵喜的第一次见面,就在大江的京都。
赵喜看见张鸣,顿时一惊,认真道,“我认得你。”
张鸣低着头道,“微臣荣幸之至。”
赵喜叹了口气。
“早些年,父皇教导我们读书,关于科举的方面,就拿过很多的文章给我们看,因为父皇的改革,关于新式科举,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你不一样,你的卷子,当初是作为范本给我们几个弟兄看的,我们都很服气。”
“只是后来听说因为秦寿的事情,导致你从内院离开了,现在想来,也是可惜到不行,不过父皇竟然将你派遣过来,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张鸣轻笑了一声。
“微臣都明白。”
赵喜皱起眉头。
“难道你也认为,他们做的,都是对的么?”
“一个好的人,含冤而死,哪怕他或许有别的意思,但是当初的淮南军叛乱,就一定要归咎再一个人的头上么?”
“大好的家庭就这样破碎了,幼小的孩子,最终却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难道,这也是对的么?”
“我觉得这样不对,但是我说不过父皇他们,你呢?”
张鸣一本正经。
“殿下,常言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同样的道理,小义,我所欲也,大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小义而取大义者也!”
“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殿下为何悟不明白?”
听到这话,赵喜顿时轻笑一声,眼神中流露出冷漠。
“果然,你和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什么叫做二者不可得兼?为什么就不能想个办法把两者一起抓住呢?”
张鸣轻笑一声,“这样吧,我随殿下去胡国,殿下看看便知了。”
赵喜点点头答应下来,随后两个人去了胡国。
胡国诸事还算顺利。
当然,作为王的赵喜,也没有多少的公务要处理。
他在胡国的位置,就相当于吉祥物,很多时候,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再送到他手上。
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像是大江本土,有自己的内院,胡国,也有自己的内院,都是一些老胡人组建,他们经验丰富,更是有多年的从政经历,不管是写材料还是做其他的,都是一把好手。
此时他们交谈着一些事情,也不避讳赵喜。
赵喜倒是一脸平静。
他也不介意听听。
胡国的主要政务就集中在那么几件事。
基本上就是去哪里放牧,草原上的生态又发生了什么变化,那里的草原又需要修养了。
零零碎碎的,很多。
赵喜眼珠子地里咕噜一转,很快就笑了起来。
他扭头对着赵喜开口道,“殿下,我有件事想要询问殿下。”
赵喜平静的看向张鸣,“什么事情?”
张鸣轻笑一声。
“为什么一块草地还需要修养?”
听到这话的其他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赵喜都露出了质疑的目光。
“你没有在草原上待过,自然是不知道,一块草地,长期经历放牧,如果不修养的话,那些草地就有可能变成沙漠,到时候我们就少了一片草地,自然也就少了一片放牧的地方,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和你说么?”
张鸣微微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那为什么不能把草地上的草全都吃光呢?这一片区域,咱们不要也就不要了,就一定要留下吗?”
赵喜莫名的有些恼怒。
“你这是在无理取闹么?”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块草地吃光了,就会变成沙漠,到时候就少一片草地,甚至没有给我们放牧的地方!”
张鸣轻笑了一声。
“草原上多的是草地,这片草地没了,我们换一篇草地吃,说不定等这边的草地也吃没了,那片草地又涨回来了呢?就一定会变成沙漠么?”
“你这是胡搅蛮缠!你应该去那些沙漠的地方好好看看!”赵喜勃然大怒,总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张鸣微微点头。
“原来殿下知道这叫胡搅蛮缠啊。”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此时的赵喜愣了一下,然后皱起眉头,没有理睬张鸣。
等到这边散朝,张鸣被几个胡人的内院官员叫住。
其中一个人直接开口道,“我知道你,张大人,曾经也是大江本土内院的官员之一,只是我不太明白,刚才你为什么要无理取闹呢?”
张鸣将赵喜为杜先鸣不平的事情说了一下,随后就笑了起来。
“在殿下的眼里,觉得放一个杜将军,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杀了,现在也可以追封之类的,这就和那草地是一样的,他觉得,追封之后,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相反的,还能得到一个区区杜先的忠诚。”
“这就好比我和他争论草地一样,草地吃完之后,为什么不能长出来,为什么一定会变成沙漠,他还不明白吗?”
几个老臣对视了一眼,神情有些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