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锦衣卫,不过是一些废物罢了,找了一曲土鸡瓦狗,也想要试图清算我们?也不知道那个侯爷是怎么想的!”
“而且还让我来教导他们欧洲的语言?这不是开玩笑吗?”
刘仓对于这些信任,简直就是不屑一股!
晚上,他罕见的没有找女人,自己沐浴之后躺在床上,随后眼神迷离起来。
刘仓此时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挺过去,自己还能做大江的官员,要是过不去,自己就成为所谓的耻辱,每每想到此处,刘仓的心都有些紧张,但很快又会平静下来。
此刻在床上的他,想到的,却是自己的过去。
……
潮湿发霉的空气,混杂着各种药材的难闻味道,密不透光的狭小房间,却总有冷风呼呼的灌进来。
这就是刘仓曾经面临的情况。
他的父亲是一个石匠。
匠人是贱籍,石匠的儿子只能是石匠,不能读书当官,也不能种地耕田,就连想要转行,成为同为贱籍的商户也做不到。
所以刘仓父亲死后,他顺利成章的继承了家里的小作坊,每天烧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勉强补贴家用,甚至还娶了一个媳妇,按道理说,马上就要步入人生正规,可惜,骨子里带了一点赌瘾,在成亲那天正式爆发了。
在一伙狐朋狗友的帮助下,他不仅将家里吃饭的银钱全都输了出去,就连还在新房里等着洞房的新娘,也被他一纸抵押了出去,换来的赌资,一分不剩的全都输光。
现在的刘仓,有了明面上的身份,但还是那句话。
如果是正常的官员,谁会选择来到欧洲?
在大江的本土呆着不香吗?
而事实上,刘仓在大江的风评并不好,为了谋求一条出路,这才来的欧洲!
而当年的他,在新婚之夜,新娘的娘家人就在院子里喝酒,听到这个消息,新娘的三个哥哥摁着他揍了个半死!
这也是刘仓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没有钱,没有势力,只会被人欺负。
醒悟过来,刘仓也变了。
他掀开被子,床单下的二十几个铜板,就是他所有的家当了,就这些铜板,还是新娘带回来的嫁妆,还完了账,两人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和铜板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块麻布,上面粗浅的用炭画了几根一,一个一代表的是十个铜板。
根据记忆,这是欠外人的账本,零零总总加起来,得有二十几两银子,全是这些年欠下来的赌资。
刘仓原本的想法,狠心直接离开,至于赌债,关自己的屁事!
但是他很快就改变了想法。
原因在于大江对于户籍制度的管理十分的严格,他如果离开,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或粗成为通缉犯?
或许会成为黑户?
这是无法确定的事情!
刘仓最终还是留了下来,随后第一次见了他的媳妇,那个叫做苏小小的女人。
苏小小给刘仓的感觉,只能说是一般。
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美女?
刘仓觉得自己不应该被这个女人束缚住,野心也欲望,同时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
但他同样清楚,这个女人,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将要陪伴他的女人。
他咬着牙再度打量过去。
身材还算过得去,但是头发干枯杂乱,皮肤略有菜色,双眼无神,走路做事好像没有活力一样,让刘仓微微皱眉。
刘仓打量苏小小的功夫,苏小小已经扭头看了过来,这也让刘仓得以看见苏小小的相貌。
出乎刘仓的预料,苏小小长得并不难看,鹅蛋脸,甚至还有些小小的婴儿肥,就是脸上的皮肤不太行,干枯,蜡黄,多少有些不讨喜了。
苏小小看见刘仓的瞬间,神情闪过一丝惊恐,火急火燎的就冲进了房间,掀开了被子看着床单下的铜钱,这才松了口气。
“我…”
看着欲言又止的苏小小,当时的刘仓,心中其实是有些恼怒的。
这算什么?
不相信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值得信任,但是轮不到一个女人来说三道四!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恼怒,但很快就收敛起来。
他想要权利,想要改变命运,那么一切都要做好伪装!
刘仓许久没有开口了,一说话,喉咙里竟然有一丝干涩,他赶忙咳嗽两声,这才开口道,“我饿了。”
苏小小扭头看了刘仓一眼,毫无感情的眼神,给刘仓的感觉,好像在看一条小狗小猫。
她打开了屋子里的橱柜,从里面摸出了半个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窝窝头,放在了刘仓手里。
当时的刘仓,心中满是怒火!
开什么玩笑?
他就吃这玩意?
但清醒过来,他的神情又变得温和起来。
吃了这么久的东西,再吃一阵子又如何?
只是日后,不混个吃香喝辣,不顿顿大鱼大肉,他就不叫刘仓!
他张开嘴就咬下去,一方面是饿得心慌,一方面是为了掩饰尴尬。
只是这一口下去,差点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