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放下报纸,抬头看一眼李竹箩,李竹箩平时默默无闻,是个埋头做事的性子,今天能找她借东西,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她轻皱了下眉心,想了下说,“照相机暂时不在我这,你要借的话,可能要晚上一段时间。”
“晚一段时间,大概是晚多久?”
追着问出这句话,李竹箩的脸烫得发红,她一向觉得寝室风气过于崇尚物质,事到临头,她也不例外。
虞晚的照相机被沈明扬拿走,到现在都没拿回来,沈明扬打从那天走后,也没再回过郭家老宅。
她心里清楚李竹箩借相机的原因,帮点小忙,对虞晚来说就是顺手的事,只是这个忙,也分该帮,还是不该帮。
虞晚问:“你是想练习拍照摄影吧?”
李竹箩脸更红了,“对,我是想着提前练习一下,免得到时候拖大家后腿。”
虞晚犹豫几秒,有些为难的考虑。
李竹箩见状,赶紧提出回报性条件:“要是虞同学能借给我照相机,我可以帮你整理一学期的床铺,并且帮你每天打热水打饭菜。”
“这些事有人做了。”不在寝室的伍卉,承包了虞晚的校内琐事,不仅如此,平时还会传话跑腿,打听消息。
李竹箩改口换了个条件:“那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只要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尽我能力范围内帮你。”
虞晚喜欢上道的人,尤其是懂得有来有往的人,不过对于不能第一时间拿到手的报酬,她都持怀疑谨慎态度。
于是说,“这样吧,我听说香江那边有最新款的电子产品,你帮我带一部最新款最小巧的照相机回来,你刚才提的事,我就帮你。”
李竹箩果断答应,“好,我帮你带最新款的照相机回来。”
李竹箩没有拒绝的立场,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她要不会使用照相机,等一个星期后跟考察组的人碰面,她一定会失去出人头地的机会。
虞晚身边并不缺做小事的人,有胆子做大事的男人,多如牛毛,有胆子做大事的女人可不多,李竹箩要是条千里马,以后定能帮她拓展规划好的道路。
她心里盘算一通,折好报纸,朝桌边椅子抬了抬下巴,“别站着,坐下说话,照相机的确不在我手里,我给你写个纸条,你去一趟城南香记照相馆。
你想问什么,练习什么,都可以问照相馆的老师傅,你光会拍照不顶用,那头还要求摄影,你跟着有经验的老师傅练习几次,比自己拿着照相机摆弄有用。”
李竹箩想想是这么回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腆着脸笑了笑,“谢谢你,虞晚,要不是你肯让我,我一定争取不到这次见世面的机会。”
虞晚没否认,眉眼一挑,既有些得意,也不吝啬夸奖,“我的确是让了你,因为我觉得你挺有本事,不仅能带着女儿考上大学,还能两边都看顾好。”
她是才答应虫虫不会轻易离开他,所以才放弃跟随考察组去香江的机会。
要不然,怎么可能轮得到李竹箩?
接着,她反问李竹箩,“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带孩子诀窍?我家那个就是个小霸王,皮得让人头疼,又说不得凶不得,更是打不得。”
虞晚头疼道:“现在能说出一大串话,谁要凶他半个字,立马打电话跟家里头告状。”上头几座大山,虽不会说她这个当母亲的不好,却会一昧偏袒偏爱偏宠小不点。
李竹箩从第一天见到虞晚,就知道该仰视她,虽然她极力忽视两人间的差距,可还是被虞晚不经意露出来的边边角角,刺得一颗心难平难平。
她看着她的姣好侧脸,笑着讲,“孩子脾气都是天生的,不是教出来的,我家妮妮性子文静,哭声都弱得像小猫崽。”
李竹箩暗想,她唯一能胜过虞晚的地方,也就在养育孩子这方面。
说胜也有些自欺欺人的嫌疑,被宠着养大的孩子,性子肯定是活泼外向,她的妮妮早早没了爸爸,整日跟板着脸的奶奶在一处,想笑都不敢笑。
“说得也对,性子的确是天生的。”
虞晚浑不在意的轻叹一句,拿出纸笔写条子,写完后,得了李竹箩的再三感谢,她又重新拿起报纸翻开。
翻动报纸的声响,窸窸窣窣的,阳光下翻动一页一页又一页。
时间更是在日期更换的报纸中溜得飞快。
过了十二月月中。
虞晚将该预备的年礼提前准备好,补身体的药材补品,穗城当地的干海货,算着时间,把节礼该邮寄的邮寄,该送上门的送上门,当然也没忘了茂名那边,寄了份年节礼到郑家,还放了一封安抚信在包裹里。
处理完穗城和西昆两边的人情往来。
千里外的京市,已经在风霜雪雨中几经变化,雪落人间。
沈明礼胸前的勋章,被飘落的雪花擦拭,他站在审判大楼外,静等最后审判结果。
审判结果是正义的,阴谋背后的真相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下炮袭指令的人是第27军的师政委霍向前,目的是为了争夺权利,提前铲除压在头顶的大山。
霍向前还有一层身份,他是第26军军长霍成刚的二弟,能揪出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