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一直知道孙媳妇懂进退,可还是有些意外,她此时此刻的举动。
他又问:“之前你为什么没提这件事?”
“是明礼让我不要告诉家里人。”
虞晚基本上不撒谎,能说出口的话,就是原定事实,“现在跟以前不同,而且那些死物是在另一个国家,凭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全部找回,更不用说完整带回来。”
“作为历史的见证,我希望它们不会被久埋,也希望借助家里的力量,让它们回到属于自己的国土,同时再为找回它们的人,寻得部分求生希望。”
做事必然有得有失,也是一种几乎默许默认的规则。
沈老爷子拿起另一个信封,打开看清里面的照片,目光倏尔骤变。
不知是哪年哪月拍的家族合照,其中一个小姑娘,他认了出来,是亡妻黄初莹的母亲,妻子还在世时,给他看过家里亲人照片,其中就有老夫人的旧照。
再看另外两张照片。
沈老爷子很快猜透故事的来龙去脉,“难怪当年你奶奶会收留那对母女,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渊源。”
“渊源?什么渊源?”
虞晚一下嗅到,为什么沈明礼不让她跟家里说茶餐厅认亲的原因。
沈老爷子轻叹一声气,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润喉,然后才开始讲述另一段故事。
一个更完整,有关几代人的故事。
“你奶奶本名黄初莹,她是原来沪市医药商人的女儿,你奶奶的母亲不是普通人,她是旧时代格格,汉姓为苏,具体叫什么名字,你奶奶没说过。”
“以这张照片里面的拍照站位,两人应该是堂姐妹,也就是你口中关老太的母亲,跟你奶奶的母亲是堂姐妹。”
老爷子拿起桌上的玉镯,看了看,“而这只玉镯,就是这个家族的女辈信物,你奶奶留给明礼媳妇的玉镯,恰好跟这只镯子是一对。”
之前,孙儿明礼拿镯心做的平安扣进行过比对,刘家祖上,应该就是这家人的家仆。
刘家趁乱拿走瓜尔佳氏的东西,兜兜转转还是物归原主。
“刘家老太太给你的嫁妆瓷器,还有给明礼的平安扣,都是出自这家人,绕了一大圈,总归是到了她们后人手里。”
听完老爷子的话,虞晚一下豁然开朗,难怪关老太会把那些死物交给她守护。
原来不是指望她去伏尔加帝国找回那些古董,合着是想借沈家人的手,让那些古董重见天日。
人家早在几十年前就靠玉镯相认过了,到她这,不过是顺带捎上而已。
“爷爷,不管怎么样,我想那些古董肯定会派上用场,四合院那边,也许还会有更多线索,哪怕没有线索,要是上面需要细问细究,也能说是从四合院里的某个砖洞里找到的信件和信物。”
毕竟不能说是从香江拿到的信件和信物。
用四合院当借口,能避免不少麻烦。
沈老爷子心里斟酌一番,“这件事,你暂时不用插手,我会让人看着办,等把四合院腾空出来,到时候你再过去瞧一瞧。”
老爷子收下信件和信物,玉镯却没收。
“镯子是你的,如今凑成一对,也算是它们寻到了有缘人。”
*
有沈老爷子发话,仅过半个月,北锣鼓巷十四号杂院就被腾了出来。
虞晚跟着勤务兵过去看了下院子,院子跟其他杂院一样,墙皮斑驳,中间一口压水井,院内还有几家人搭建的灶台。
转了两圈,数清十二间半屋子,与房契上面写的九间,多出了三间半。
应该是自行搭建的屋子。
虞晚拍摄了几张四合院的照片,并没在这边多逗留,出了胡同,坐上停在街口的军用汽车,转道去了城北郊外的农场。
农场占地面积极大,除了种植粮食农作物,瓜果蔬菜,家畜畜牧类都有饲养。
虫虫爱到这边马场看马,趁暑假结束回穗城前,沈老爷子特意抽时间带小曾孙来这边游玩。
“哼哼…吼。”
虞晚过来的时候,虫虫正双手拉着围栏,站在木围栏横板上学马叫。
“哼哼,快跑,快跑。”
马场上还有没清理干净的马粪,小家伙也不嫌弃气味难闻,还有胃口拿出包里的饼干吃,吃了两口,又放进包里继续叫唤。
虞晚嫌弃马场味道腥臭,用手帕捂住鼻子,跟一边的老爷子打过招呼,随后才走到围栏处。
“虫虫。”
虫虫转头看到妈妈,立马露出灿烂笑脸,“妈妈,马啊,骑马。”
“嗯,骑马,等会让人牵一匹小马让你骑,妈妈就不骑了。”
“不嘛不嘛,妈妈骑,妈妈骑。”
虫虫来过马场好几次,这一回是头一次跟妈妈一起来,他想跟妈妈一起骑马。
虞晚蹲下身,和小不点面对面商量,“妈妈不会骑马,也不会驯马,让其他叔叔带着你骑会比较安全一点。”
虫虫不听劝,跳着脚要和妈妈一起骑马,“不嘛不嘛,妈妈骑。”
“我要妈妈骑,我要妈妈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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