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嫂子,快帮我看看写得怎么样?”
看着笑吟吟的沈明铃,虞晚也无奈笑了笑,她走到书桌前,才扫一眼纸张,先蹙眉犯难。
“给你的字体,没有照着临摹吗?怎么还写成这样?”
“哎呀,你的字写得那么好,要和你写得一样,没个几年功夫想都不用想。”
沈明铃比了比小指头,“我只要比原来写得好一些就算有进步。”
虞晚忽然明白为什么沈老爷子不愿意教沈明铃下棋,没有持之以恒的决心,小孩子心性过重。
“好嫂子,求求你帮我看一下吧。”
她被迫拿起纸张,一目十行快速扫了一遍,压根儿没细看沈明铃的个人规划,也没点破公公让写个人规划是给沈明铃一个选择机会,可惜给了机会,小丫头也抓不住。
“别写了,今天是年三十,先过了这两天再写。”
小丫头字写得一般,个人规划写得更差劲。
既没为沈家做贡献的只言片语,也没写出个人行动力,词汇空泛,全是收音机广播语录,洋洋洒洒几百字,实际内容什么都没有。
哪怕写个一年内学做十道菜,也是一种规划。
又或者是找一个从政从军的丈夫,为两位哥哥以后扩张人脉,更甚者写自己以后搞科研,三十岁之前要在业内占据至关重要的职位。
不管个人有没有本事,好歹有个魄力和野心,凭沈家的条件,怎么可能实现不了?
虞晚放下纸张,转身拉开沈明铃的衣柜,帮她找出米白色中领羊毛底衫,还有沈明礼帮忙挑的酒红色背心毛呢连衣裙。
“明铃,你把头发重新梳一下,再换身衣裙下楼帮忙待客,我还要回房照顾虫虫,可能顾不上楼下。
伯娘跟王妈这会儿忙着准备祭祖贡品,你作为家里的女主人,该要拿出气度招待客人,不然传出去,还说我们沈家不会做事。”
“上茶时记得上点心瓜果,同时注意爷爷心情,恰当提留饭问忌口,让勤务兵多煮些客人饭菜。”
“哦对了,客人是方老爷子还有你方家……”
虞晚想说方家哥哥,方齐锐又比沈明铃大十岁,难不成叫小叔叔?
她含糊地抛问题给沈明铃,“方什么来着?你应该认识,我也是第一次见。”
“是方家哥哥吧?”
“对对,是他。”
方家和沈家交好,沈明铃小时候见过方齐锐,听完嫂子叮嘱,迅速换好新衣裙,重新编了两个麻花辫。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学嫂子抠一点点茉莉香膏涂在手腕处。
楼下小客厅。
沈老爷子跟方老爷子说着话,沈明礼跟方齐锐聊起海边趣事,离了书房不谈公事,一直是沈家男人的规矩。
说话间,轻缓敲门声伴随一道女同志的细绵嗓音。
“爷爷。”
半阖着的双开门,一推就开。
听到里面哥哥应声,沈明铃才端着一托盘走进去,托盘上放着一小碟松子,一小碟干核桃,还有一小碟南边送来的云片糕跟一小碟绿豆糕。
沈明礼以为虞晚会过来,没想到是小妹明铃。
他看了眼小丫头,又看向正襟危坐的方齐锐,忽然有种瞧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别扭。
“来,吃糕点。”
沈明礼不冷不淡地招呼方齐锐吃糕点,自己倒是先拿了最上面的一块绿豆糕,才送进嘴,看到方齐锐捻绿豆糕,他又鬼使神差地说了句。
“有点干了,还是别吃了。”
听到说干,沈明铃把云片糕往前推了些,“方哥哥,你吃云片糕,云片糕可好吃了。”
方齐锐嗯了声,抬手拿起一片云片糕,吃过后,笑着感叹,“明铃都长这么大了?要不是你叫我,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沈明礼一口咽下绿豆糕,心道方齐锐惯爱装模作样。
小丫头就长了些个子,还跟小时候大差不差。
沈明铃腼腆笑了笑,学着嫂子口吻跟人说话聊天,“方哥哥,我听方姐姐说,你在海上以一己之力歼灭了一艘军舰,是真的吗?”
“我还没见过军舰,就在报纸上看过,你会掌舵指挥人开军舰真的好厉害。”
….
两人面对面坐着说话,方齐锐一表人材,沈明铃灵气活泼,凭两家家世背景,做儿女亲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主位上的沈老爷子跟方老爷子相视一笑,心里都有各自盘算。
沈明礼头一回当“红娘”,不情愿也要坐着帮自家妹妹把关。
没等沈明铃夸几句方齐锐,他先把红线扯紧,“最近才养好腰伤,也一直没怎么练习打拳法,刚好今天齐锐哥在,还请你一定要跟我切磋切磋,我也好看看自己退步了多少。”
方齐锐察觉到沈明礼的态度转变,也清楚对方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干脆接下比试,“请。”
两人去了门外走廊,小客厅剩下沈明铃跟两位老爷子,她记着要招待好客人,拿起几上小茶壶,笑道:“爷爷,方爷爷,我给你们添些热茶。”
“明铃真是长大了。”
方老爷子夸了一句,看窗外雪的沈老爷子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