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个正着。
虞晚想狡辩也懒得狡辩,“偏方。”
“什么偏方?”
她撑着后腰,大着肚子往他那边走,“你不觉得自己双腿越来越有劲吗?现在都能走路到厨房,还不发出一点声响。”
沈明礼抓住她下药的手腕,冷声质问:“到底是什么?”
“毒药,蟑螂药,老鼠药,能药死你的药,满意了吧?”
虞晚知道骗不了他,干脆照他想的说,沈明礼凛着眉眼,心里止不住的失望,以前防着外面现在还要防着枕边人。
“虞虞,跟我说对不起,说了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对不起你什么?”
虞晚有些破罐子破摔,“我就是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就可以给我下药?不想回去就可以拿你丈夫身体开玩笑?不想回去就可以用下三滥手段?”
他竭力强忍脾气,“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
虞晚想甩开他的手,又甩不开,剜他一眼,“最讨厌我,行了吧?”
一句话堵得沈明礼没话讲,他恼她,气她,怨她,想狠狠教训她,又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最后只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偏又不肯服输地说了句,“我最讨厌心机深沉的女人。”
“恭喜你,你娶的妻子就是心思歹毒还深不可测的坏女人。”
虞晚不甘示弱,回怼一句是一句。
“松手,我要回去睡觉。”最有效的办法失败,还得再想其他办法,不得已只能用更烂招数。
沈明礼被她气得半死,怎么可能让她如愿,拽手腕的力度更重,“跟我说对不起,说了我才会松手。”
许姐在厨房门外听动静,想劝上一句又插不上嘴。
怕两人越说越在气头上,闹出事就不好了。
“你给我松开!”
虞晚很讨厌沈明礼用力气欺负人,伸手去推他,去撞他,去掐他。
“我叫你松手。”
“虞晚,你今天不跟我道歉,我绝不会松。”
沈明礼也来了脾气,紧抿薄唇,像堵石墙挡在厨房门口,不管虞晚怎么耍泼耍赖,硬是半分不让。
夫妻俩像小孩拌嘴打架一样,各争一口气,各赌一个不服输。
他一定要好好治治她。
惯会在他面前撒泼闹腾,越让她越不像样子,以为每次跟他闹一场,都能换来他的妥协。
这次要让她失望了,他沈明礼绝不是块软骨头。
“沈明白,你给我松手,你还要不要脸?又开始欺负女人。”
“有种,你别拿力气压人。”
虞晚打得手痛,挨打的沈明礼连眉都没皱一下,她看着生气,觉得他就是块臭石头。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今天你不跟我说对不起,我跟你就耗在这。”
“你什么时候肯跟我说对不起,我什么时候再松手。”
他势必要改改她的脾气。
她却不肯被人轻易改变,灶上的砂锅咕噜噜的冒着热气,厨房里汇集的燥热把彼此间的怒火又挑高了些。
虞晚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气性,一个怒火中烧,连肚子都顾不上,直接扑向沈明礼,想撞开他的阻拦和他的桎梏。
可惜还没扑到他,肚子先闹腾起来,一阵猛踹,踢得虞晚唉哟呼痛,“啊——”
“怎么了?”
“我肚子痛。”
沈明礼一把扶住她,怕虞晚出意外,急忙喊许姐,“许姐,过来帮太太换衣服,马上送她去医院。”
虞晚动了胎气,闹得人仰马翻,送到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确定没有流产早产征兆,沈明礼才落了心安。
看着病床上的虞晚,小脸恹恹地,明显吓得不轻,觉得她既可气可恨,又让人心疼心软。
“许姐,多看着点太太。”
松开她的手,沈明礼跟医生走出病房说话,“陈医生,我太太需不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如果不放心,可以住院观察,要是觉得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出院也是没问题的。”
妇科医生见多了夫妻吵架,动胎气跑医院的情况,好心叮嘱,“沈先生,沈太太月份较大,预产期前三个月是最该当心留意的特殊时间段,孕妇的心情和睡眠质量,都对胎儿有直接影响。”
“夫妻间要有什么争吵,都尽量避开这个时期,有什么问题等生产后再解决。”
动了胎气,把原本明天就该回北边的日期,延后到了六月。
回到病房,沈明礼先跟许姐交代,让她坐车回去拿太太的换洗衣服,再把早餐送过来。
等许姐跟阿斌走后,他拄着拐杖到床边坐下。
两人才吵过架,这会儿谁都没先说话,沉默中,风把她的长发吹乱,几缕碎发贴在脸颊,沈明礼下意识要去帮她拂开。
碎发挽到耳后,惊觉自己的让步和主动,这时想抽回手也晚了。
不过想到医生叮嘱过的话,又觉得不算他主动,只是照医嘱行事,再说他是男人,胸襟开阔一点,也算不上什么事。
沈明礼在心里说服自己,又帮虞晚掖了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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