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乔济南误伤京市大学生梁钊,被抓进派出所,乔林业担心给儿子档案留记录,于是在派出所留下的名字是陈某某。
不走运的是,签和解书的人正好是肉联厂,屠宰车间的工人梁钺。
这下,事情就被揭穿了。
事情到这,其实也好解决。
给梁家的赔偿金额加大也能把事情平过去。
可这梁钺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咬死不松口,还背着人给肉联厂、报社、京市大和派出所分别写了腐败分子勾结合谋的举报信,现在正逢三创五检时期,各个管理层高度敏感。
对于这事自然是从严从重从肃处理。
在京市大任职的张松鹤,内部被调查,到了星期四,甚至还爆出其侄女乔珍美是走后门进的京市大。
工农兵学员的名额难得,自家侄女却是京市大的学员,放在以往不算什么事。
到了这个时候,就有些耐人寻味。
乔珍美被造谣的事,在今天早上的公告栏有了新的澄清,还附带一张匿名捕风捉影,发表不实信息的道歉信。
可这事早在茶余饭后就被人嚼烂说过无数次,现在早已过了新鲜劲。
众人对于后续根本不感兴趣。
全都被新传出来的闲话所吸引。
张松鹤本来还弄不清楚,为什么侄儿乔济南突然被肉联厂休长假,如今摆在明面上的恶意中伤,让他茅塞顿开。
肯定是因为学校评选教授名额的事。
有些人明里不行,就在背地里下黑手。
张松鹤上完早课,到了中午,午饭也没去食堂打,直接找到陈柏杨的宿舍。
“咚咚咚!”
宿舍门被大力敲响,陈柏杨正打开饭盒吃饭的动作顿住,“谁啊?”
“开门!”
一听这怒气冲冲的声音,陈柏杨笑了,不过转瞬即逝,“原来是老张啊。”
他开了门,看到张松鹤一副要吃人的架势,更是做足了读书人姿态。
“怎么这会过来了?吃了吗?要不要一块儿吃点?”
“你少在这恶心我,陈柏杨你是个什么东西?钻女人裤裆的玩意,也敢给我下绊子!”
张松鹤教书育人十几年,人染了书卷气,脾气是半分没染。
“学校传我徇私舞弊的闲话是你闹的吧?”
钻女人裤裆几个字,让陈柏杨脸上笑容一僵,不过他还是好脾气地劝,“先进来再说,有什么误会慢慢说清楚,犯不着这么急赤白脸的,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笑话?”
张松鹤踢门进去,直接坐到圆桌边,拿起筷子戳饭盒里的红烧肉。
“平日里的节俭做派,今儿怎么舍得打红烧肉吃?是想着看我笑话庆贺吧?”
陈柏杨坐到另一张凳子上,“什么庆贺不庆贺的?张老师是您真的误会了。”
张松鹤丢下筷子,黑着脸,“别在我跟前演戏,谁还不知道谁?你不就是想拿教授职称吗?把我名声搞臭,你就能选上?”
“我告诉你,白日做梦!”
“张老师,你真的误会我了,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陈柏杨一脸苦笑,连连叹气。
张松鹤最见不得这种背后使坏的无耻小人,看到陈柏杨这幅道貌岸然的嘴脸,就觉得晦气。
“原先我还不明白肉联厂怎么突然让我侄儿休假,合着是你在背后捣鬼,你拿我没办法,就想从我家属身上做文章。”
“可惜我爱人乔春艳是厂里的一把好手,你无处抹黑,所以就设计陷害我侄儿乔济南,想要以此逼我爱人犯错误。”
“真是瞧不出来,你长得跟个地老鼠一样,心计还挺深。”
陈柏杨是南方人,长得清俊儒雅,体格不如张松鹤高大,但也不至于被说成地老鼠。
张松鹤的言之凿凿,让陈柏杨说什么都是徒劳。
他是叹息叹息再叹息,一副欲言又止,其实内里早就乐开了花。
“今天我就把话给你撂在这,我评不上教授,你也别想走裙带关系,让你老丈人给你开后门。”
“做过的事就不可能瞒天过海,你弟弟的女儿,你的亲侄女,到底是谁的种,你自己心里清楚。”
被拿捏要害,陈柏杨心头猛跳,不知道张松鹤从哪打听到的陈年旧事。
但这事肯定不能让岳家和妻子知道。
“张老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心里有气,找我发发牢骚,把我当出气筒,我都可以忍。”
“但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早就知道这龟孙肯定不会承认,张松鹤冷笑一声,一脚踢翻凳子。
“我们走着瞧。”
*
京市大学位于京市西北方向。
离马未秋上班的近郊海甸区清洁队不远,因为和乔珍美有婚约的关系,对于京市大的消息都有所留意。
没过两天,京市大那边发生的事,就传到马未秋耳朵里。
当天下班回家,还没来得及跟亲妈刘菊说,就听到屋里母女俩的说话。
“你说想在家里再待几天,这又过了一星期,也是时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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