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礼的第一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抬脚就要进巷子察看情况,却被虞晚拦住。
“我有话跟你说。”
沈明礼低头看着她,说话声不自觉地放轻了些,“我先去看一下巷子里的情况,回来再说,行吗?”
“你非要多管闲事?”虞晚有些烦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被一双清泠泠的眼睛逼迫着,沈明礼没再往巷子里走,因为他被她拉着往家属院方向走去。
走了十来步,虞晚就一把甩开他的手,微微皱眉,这家伙手里的汗怎么这么多?
就在这时,胡同里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不过也就短促地响了那么一下,尖叫声戛然而止。
沈明礼明白过来,神情骤变凌厉,眼睛里多了警惕,“巷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某些人得到了一个教训。”
虞晚话说得很随意,嘴角还微微上翘,她示意沈明礼边走边说,这个点路上虽然没什么人,但一直这么站着也不好。
沈明礼身为军人,不可能遇事退缩,他没往前走,而是转身折返。
才跨出两步,身后就传来虞晚略显娇纵又不耐烦的声音。
“你这个时候过去,是想要背黑锅吗?”
沈明礼额角一跳,下颚忽地紧绷,刚才路过胡同口的时候,他就隐约看到巷子里有人影晃动。
是虞晚做了什么吗?
所以才一直阻拦他?
虞晚用夹竹桃花纹手帕擦着掌心汗液,视线落到沈明礼的破洞短袖衫上,忽然想到了什么,改了主意。
“要去巷子里看情况,我可以跟你一起,不过要多等三分钟再去。”
“现在急着赶过去,不走运的话很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沈明礼转过脸,眼神冷厉地直射她,“是你吗?”
“什么?”
虞晚故意装听不懂,走过去还朝他笑了笑,说起别的事,“怎么每次遇到你,你身上都有一股汗味啊?”
“真臭。”
她恶劣地吐出两个字,又绕着沈明礼转了一圈。
似乎是在挑选商品,又似乎是在挑刺找茬,其实是虞晚在拖延时间。
女性全身只有双腿力量是最大的,搏击腿法能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一击击晕目标,但持续时间不会太长,也就五到十分钟左右。
她腿上力量不够,被击中的人就晕了五、六分钟,再等几分钟过去,那人应该穿好衬衣,脑子也清醒了。
清醒的羞辱,可比像秘密一样藏着有意思。
沈明礼被她说臭,刚还犀利如刀的目光顿时多了慌乱,薄荷清香围绕着他。
那香气像带着逼迫感,逼得他绷直腰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真有那么臭吗?
他上完户外训练课还拿毛巾擦过一遍。
三分钟其实很短。
虞晚故意戏弄了一回沈明礼,算作他好管闲事的报复。
再厉害的男人,你说他很小,说他不行,说他有臭味,绝对让他在第一时间就陷入自我尴尬,自我羞窘,自我怀疑。
就算后面反应过来,也有这层面的阴影。
他下次一定会问你,他到底怎么样?
*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虞晚忍住戏谑神情,跟沈明礼一起走进巷子里。
胡同里的小巷子没有路灯,只有一堵堵围墙后的院落里有些昏黄光亮。
营业员还跌坐在地上,木讷神情中带着慌乱和想哭又不敢哭的恐慌。
因为衬衣上的纽扣被扯掉了两颗,现在只能用手捏着领口防走光,凌乱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梳理好,整个人都陷入回想当中。
“同志,你没事吧?”
沈明礼的问话,惊得营业员立刻要站起身,可身上的不适,让她痛得站不起来。
“我…我没事。”
“呀,怎么是你?下午你可是活气神现呢。”
虞晚从沈明礼背后走出来,鄙夷地看着地上的女人,一脸幸灾乐祸,“怎么这会就蔫儿吧唧的?”
“你是……”营业员第一时间没认出来,因为面前的女同志换过衣服。
“是你!”
“对啊,是我。”虞晚轻笑着认下,半点不顾及沈明礼在场,还嘲讽起人:“你叫得跟杀猪似的,是遇到什么事了?需不需要我跟这位男同志送你去派出所?”
营业员怒道:“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为了报复我,所以趁天黑故意下黑手!”
“我报复你什么?又为什么要报复你?你说说看,我怎么报复你的?”
这时期没监控,虞晚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她就是掐着时间收拾人。
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指着她鼻子骂。
这人也算是让她破例了。
营业员被逼得有嘴难言,她想说自己的遭遇,可哪里能说?
要被家里人知道,丈夫第一时间就会跟她闹离婚。
她以后还要怎么做人?
“你可真是够恶毒的,不过是因为几句话,你就找来男同志对我下黑手,也不怕遭了报应!”
这章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