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不安。”郑大人也是无奈,他继续道,“卦象显示太后有大灾,臣恐皇上担忧只能出此下策。”
朝堂上一片肃静。
皇上平日里脾气就不好,现在只要涉及到太后就会变得更糟糕。
郑大人的不是不懂皇上的脾气,怎么会在这件事上犯糊涂,拿姜文焕的命说事,还血光之灾,脑袋不要了!
“郑大人怕是要有麻烦。”
“秋山神祭屹王那一出传出不少风言风语,说他对太后早就惦记上。”
“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你是没瞧见朱高勋瞧太后的眼神……”
“合着咱们大凉的皇上和王爷都对太后……作孽!”
郑大人硬着头皮又道,“皇上尚未成亲,宫中亦无皇后,臣恳请太后前往皇陵为太皇太后祈福,以尽孝心。”
太后还能当皇后使?
反正现在使用功能上差不多,朱高睿微微一笑。
“既然祈福,太后一人力量未免太弱,不如朝中各位臣公也在家中斋戒沐浴三日,一同为太皇太后祈福如何?”
众人一听,立马异口同声,“臣等愿为太皇太后祈福。”
“既然诸位臣公孝心可见,朕也不能落下,与尔等一同斋戒沐浴三日。”
御史葛青云道,“皇上孝心感天动地,太皇太后一定能早日痊愈。”
“臣等祝太皇太后早日痊愈。”
太后一个人斋戒,皇上不乐意,非要拉上他们一起,在朝为官就要为皇上分忧,不能向钦天监为皇上添堵。
皇上心里惦记谁,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谁都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
从古至今哪一个帝王没一点小爱好?
他们这位皇爷爱太后,你能有什么法子!
姜文焕接到旨意的那一刻,就不乐意。
本来就是封建迷信,还让他一个去皇陵挨饿、受冻。
“没良心,好的时候又亲又抱,有事就把本宫往前一推,真不害臊。”姜文焕一边生气一边又无可奈何。
八成这事又是太皇太后的像的损招,不行他留在宫里,也好反正姜文焕也想去散散心,瞧瞧朱高屹差事办得如何。
姜文焕嘱咐来喜让他务必照顾好土豆,帮他盯紧了,决不能出任何差错。
来喜眼圈一红,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人命凭啥不让奴才跟着?”
姜文焕也是无奈道,“本宫去皇陵是避难和祈福,又不是吃喝玩乐,钦天监限制男子跟随数量,只许带宫女。”
“奴才又不是男人。”来喜鼻子一擤,一抽抽。“奴才实在舍不得太后。”
“有这么多人跟着本宫,你别担心!”姜文焕轻轻的擦去他眼角的泪滴,嘻嘻一笑,“听话,好好等本宫回来。”
姜文焕一边说话,眼睛一边偷偷的向宫门处望去,皇上呢?
朱高睿这个没良心的,也不知来送送他。
姜文焕气的抬腿登上马车,身子向后用力一坐接着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他转头抱起桃花连忙安慰,“抱歉,抱歉!”
桃花委屈的眼神都要掐出水来,可怜巴巴的舔着自己的尾巴。
马车的帘子忽然被人挑开,朱高睿探着头望着他,“是不是以为朕不来送你。”
“我才不稀罕你送我。”
朱高睿跳上马车,抢过桃花搂在怀里,“生气了?”
姜文焕鼻子一哼,“我怎么敢生气,皇帝的旨意大如山,让他生就生,让他死就死。”
“你这张嘴,非要气死朕才甘心。”朱高睿伸手捏住他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一下。“朕怎么可能不来送你。”
姜文焕老脸一红,忙低下头,“皇上公务繁忙大可不比来这么一趟。”
朱高睿知道他口是心非,要是真不来,指不定落下多少埋怨,再说他也有两三日未和姜文焕见面,心里怎么可能不想。
“在皇陵待上个几日就回来,顺便看看先帝,让他知道朕把你养的多好。”
姜文焕摇头拒绝,他已然无耻到和皇上搞背德,还把这事说给先帝听,真是嫌命长!
朱高睿的手停在姜文焕的脸上,柔声道,“你放心,等你回来后,一切都可以拨开云雾见青天日。”
姜文焕从他的眼里读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你可千万别做傻事,本宫绝不想担一个祸国殃民的名头。”
朱高睿将头枕在他的腿上,眉头渗出些许怒意,“朕不想你见朱高屹,要是他胆敢对你不规矩,你就直接砍了他。”
姜文焕捏着他的下巴,“你们兄弟二人就不能好好相处?”
这口气像极了夹在大老婆和二老婆之间,劝他们不要争吵的苦命相公。
“有你在,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好好相处。”
朱高睿叹了一口气,谁成想老朱家的三个人都喜欢拱一颗白菜。
“你们处不好,为何要赖到本宫头上?爱处不处!”
但凡姜文焕想要贪图一星半点儿的权利,这大凉的天下早就落在他的手里。
“别生气!”朱高睿贴着他的脸亲了又亲,“知道你好,全天下就你最好,只是朕不知,你的这份好是对朕,还是为了报答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