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焕心里明白,这该来的还是要来,屹王的男宠何处?
皇上亲临是何等荣耀,满朝文武瞧着他们二人兄友弟恭,实在是大凉之福。
最是无情帝王家,有多少骨肉至亲因皇位争的头破血流。
反而老朱这三位,与旁人不同。
太子躬亲温良,屹王能文能武,还有那个征战在外的勋王殿下,他们自小就亲睦,实在难得。
“皇上待屹王真是兄弟情真。”
“皇上真乃历代帝王之楷模。”
“有幸得君主,我等夫复何求。”
朱高屹微微一笑,“皇兄御驾到访,皇弟感激不尽。”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套,倒是皇弟与太后的关系实在令朕羡慕。”
朱高睿怎么可能不来,老三早就惦记上太后。
要不是怕朝臣非议、怕谏官言臣说他忤逆先帝旨意。
他早就将朱高屹远远打发,还能让他靠近姜文焕半步?
朝中有不少官员与姜文焕是同科进士,关系不错,私下也与屹王交好。
刚才一进门就听见有不少人大夸特夸朱高屹,说他贤德。
再晚来一步,朱高睿怕自己在姜文焕心中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
他示意双喜将准备的礼物送给屹王,打开一看,众人皆叹。
“此剑乃是先帝遗物,随先帝征战杀伐南征北讨。”侍卫统领曹光一眼便认出此物,“屹王殿下,此乃宝物。”
朱高屹双手接过宝剑,双膝跪地,“谢皇上隆恩。”
“你与我是骨肉至亲,先帝看见你有今日,一定会很欣喜万分。”
朱高睿眼光一瞟,见姜文焕颇为欣慰,心中暗喜,就知道他想看这个。
“太后,您说,朕说的对吗?”
“自然,皇上与屹王亲睦,自然是先帝最想看到,也是本宫最想看见的。”
朱高睿摸了一下姜文焕的胳膊,冰凉。
转头便脱下身上那件澄黄色的五爪金龙披袍,罩在他的的身上,借机又握了握他的手,轻轻揉搓了一把。
“今日天凉,太后穿得太单薄。”
“我不冷。”
朱高睿哪能容他拒绝,顺着细白的脖颈将外袍一系,“小心身体,要是着凉可麻烦。”
朱高屹斜着眼睛看着他,真是气,又让皇兄秀到了。
平日里没见他这么细心妥帖,这见了姜文焕又是嘘寒又是问暖。
什么时候背着人学的这些招数,在他的场子显摆,摆明是针对他。
朱高屹使劲挥动着手中摇扇,风大到吹的头发乱飘,翻着白眼顶瞧不上皇上这份做作。
“太后,朕陪你进屋,屋外风大,吹坏了。”
“我又不是纸糊的,再说外面哪儿有什么风?”
姜文焕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朱高睿故意绊了一下,整个人跌在他的怀中。
“太后,你还说不会被风吹坏了。”
他右手一拽,左手一拥,姜文焕的额头便顶在朱高睿的胸口。
屹王这回是气的够呛,伸手抓着姜文焕,“太后,这风不大,但也要小心。”
一时间左边是皇上,右边是屹王。
是不是有个电影,叫燃冬。
朱高屹原本与姜文焕聊的挺好,这凭空冒出的皇上搞他心烦,但又不能弃之不理。
从屹王的角度,皇上是硬挤进他们二人之间。
从皇帝的角度,是他把姜文焕从虎口里救出来。
从姜文焕的角度,三个人好挤。
姜文焕不觉得冷,觉得他们二人小题大做。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皇上为他披袍,身为太后怎么可能拒绝这番孝义。
进了内室眼下无人,他便脱了袍子与外衫,舒展着身体靠在椅子上。
几人刚刚落座,下人便端了一些水果、蜜饯、还有上好的乌梅淡茶。
朱高屹浅声道,“本王特意命人准备,太后不宜喝浓茶,这是乌梅淡茶,酸甜可口。”
姜文焕坐起来端过茶碗,一口下去,梅子果香冲淡了茶的苦味,实在好喝。
朱高睿见状也浮了一口,夸赞道,“屹王,真是对太后真是有心。”
“我与皇上一样,只想为太后尽一份孝心,太后欢喜本王心愿足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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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屹拿出姜文焕送他的画,邀请都察院的两位御史一同品鉴。
此画画风苍劲、笔法锋利,是难得的佳作。
同是爱画之人左御史萧禾一眼就瞧出这是姜文焕的手笔。
原是御书房里有一幅黄鹂鸣翠柳,是先帝挚爱,每每遇人便夸赞这是姜妃的手笔。
箫禾耳濡目染,怎么可能忘记,那时先帝是炫妻狂魔。
再仔细端详,题头的那一行小字。
萧禾是心惊肉跳,差点没厥过去。
眼睛无意间扫到皇上的目光,那眼中生出的不知名的妒火,差点把他的心都烧成渣。
礼部尚书史葛春秋,真是被此画惊艳,“不知是出自哪一位名家笔迹,实在佳作。”
朱高屹指着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