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敏珂是一点儿都不拿宁禾当外人。
当着宁禾的面,就开始数落起江淮之。
“你之前也得过破伤风,知道这个病的凶险,现在你对象得了破伤风,你竟然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对她不闻不问,有你这么处对象的吗?”
就连蒋元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看了江淮之一眼,叹了口气:“淮之啊,这件事的确是你做的不够妥当。”
“这于念白同志在文工团这些年来,表现很出色,追她的战士更是能排到部队门口,你说你好不容易处了个这么优秀的小姑娘,怎么能这么不珍惜人家呢?”
江敏珂真是气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这对象你还处不处了?”
江淮之面色紧绷,深邃幽暗的眸子落在于念白的脸上。
他跟于念白之间本就没什么关系。
如今只要他一句不处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就在他正要开口时,宁禾从门外走了进来。
“江老师,现在应该做的是尽快治疗,还有找出陷害于念白的人。”
江淮之猛地偏过头看向宁禾。
宁禾这话一出,让江敏珂与蒋元钊两人都诧异万分。
蒋元钊皱起眉不解地问:“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于念白?”
宁禾点头,她目光灼灼看向蒋元钊:“是,她是被人陷害的。”
蒋元钊神色严肃地看向宁禾:“宁禾,说话要拿出证据来,不是你一句陷害,就搞得部队人心惶惶。”
宁禾伸手将那枚生锈的铁钉举到面前:“这枚铁钉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吗?”
“什么意思?”蒋元钊语气有些不悦。
江敏珂也连忙问:“小宁,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禾问蒋元钊:“首长应该最清楚部队的情况,像这种钉子一般常见于桌椅板凳上,我看过部队里的桌椅板凳,都是崭新的,该是不会生锈,只有常年不用的家具,才会蒙尘生锈。”
蒋元钊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语气不太好地问:“你绕来绕去的,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这铁钉一定是从废弃已久的地方里拿到的,或者是许久不住人,突然住进人的地方。”
在宁禾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江淮之的目光紧盯着宁禾不放。
他诧异宁禾竟然会这么相信于念白,甚至还要帮于念白抓出陷害她的人。
“胡闹!简直一派胡言!谁会大费周章找一枚生锈的铁钉来陷害人!”蒋元钊愤怒地打断宁禾的话。
宁禾抓到了重点,直言道:“如果不是大费周章,而是就地取材呢?”
“就地取材?”江敏珂更是不解了。
蒋元钊真想将宁禾给赶出去,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一旁的江淮之终于开了口。
“姐夫,我记得部队里的禁闭室这些年都没有打开过,没想到这次会给文工团的女兵用上了。”
江淮之的一句话,彻底让蒋元钊想到了什么。
对!
部队里的器材跟家具都是新的,唯独禁闭室这几年从未打开过,里面的床板以及桌椅,还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江敏珂这才了解到,原来在这之前,被关禁闭的女兵跟于念白起了冲突。
“一定是那女兵,被关了禁闭还这么不安分!是觉得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吗?!”就连江敏珂脾气极好的一个人,也都气急败坏。
蒋元钊冷着脸叫人来问话,根据战士的反馈,禁闭室里的家具都还能用,黄琪这些日子在禁闭室也都安分守己。
蒋元钊似乎要打消疑虑,宁禾又继续说:“不是看家具还能不能用,而是看看家具上的铁钉有没有少。”
宁禾一语点破了关键。
蒋元钊变了脸色,他叫上宁禾一道去了禁闭室,江敏珂也跟着去,临走前她冷脸命令江淮之留在这里照顾好于念白。
一群人风风火火从医务室出来,贺绍川微皱起眉,担忧地看向走在后头的宁禾。
“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要去哪儿?”直到宁禾走近,他握住宁禾的手,低声问。
宁禾小声说:“要去禁闭室找证据。”
“你怀疑是被关禁闭的女兵搞的鬼?”
见宁禾点头,贺绍川没再说什么,而是带着谦霖也要一起去。
走到禁闭室门口,蒋元钊让人打开门。
黄琪坐在桌前,在门开的那一刻,她连忙起身。
蒋元钊率先进了屋,又喊来宁禾。
贺绍川不放心,伸手拦住她的去路:“你带着谦霖在这等着,我进去找。”
“哎,你等等。”宁禾很快拉住他的手臂。
贺绍川回头,疑惑地看向宁禾:“怎么了?”
她凑上前,踮起脚尖附在他耳旁小声说:“你一会儿重点看床板上的钉子,看看有没有少。”
“嗯”贺绍川秒懂宁禾的意思。
毕竟桌椅这些家具,少了一颗钉子就会破坏结构的稳定性。
可床板就不一样了,少了几颗钉子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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