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伸出手来,贺绍川没有犹豫握了上去。
“今天突然过来,还望厂长理解。”
厂长笑了:“理解,必须理解!能为战士们做点事,我们也开心,我都听说了,我们厂里的东西都可以借用的,过节嘛,让战士们开心开心是应该的。”
厂长带着他们去到厂房里,宁禾牵着谦霖。
孩子就跟进大观园似的,睁圆了眼睛,好奇地东瞧瞧,西看看。
迈进了厂房,浓郁的蛋糕香气扑鼻而来。
一路上谦霖忍不住扯了扯宁禾的衣袖,指给她看:“妈妈,你快看,那一卡车里装的都是蛋糕!”
宁禾没扫兴,顺着谦霖手指的方向看去,她也跟着惊呼一声:“哇,真的是一车子的蛋糕,这么多的蛋糕,一辈子都吃不完了。”
贺绍川听着身旁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听着两人童言无忌的话语,他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宁禾可算是参观了一次大工厂。
虽然是八十年代,但工厂里的规章制度一样严格,进厂穿厂服,特别是做食品行业的工厂,不仅要穿厂服,还要戴好帽子、口罩跟手套。
每一样都要严格按照标准执行。
他们一家三口也被要求穿上了厂服,戴上帽子跟口罩。
宁禾告诉厂长,她想要学习制作蛋糕,很快厂长带着宁禾走到一个老师傅面前。
由老师傅教宁禾一步一步制作蛋糕。
而父子俩就在一旁看着宁禾做,谦霖疑惑地问贺绍川:“爸爸,你怎么不去帮妈妈一起做?”
贺绍川瞥了谦霖一眼:“你怎么不去?”
谦霖鼓着腮帮子,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怕给妈妈添乱。”
“嗯,那我也是。”说话间,他的目光又落在宁禾身上。
宁禾认真学做蛋糕,全然没有察觉父子俩的对话。
她学得很快,一块蛋糕做出来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熟悉了制作步骤后,宁禾又将自己对于蛋糕的想法,告诉了老师傅。
比如她要做巨型长方形蛋糕,还要在蛋糕上写字描绘图案。
老师傅听完宁禾的想法后,先是赞叹她丰富的想象力,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我们做蛋糕的,能把一块蛋糕做好已经很不容易了,在蛋糕上面画画,难度太大了,不好做。”
他们也尝试过,但用白脱奶油做出来的图案并不是那么精致。
因为奶油质地偏硬,不太好绘画。
宁禾刚才也试过了,的确是不好画的,一个是她没有用过奶油来画过,第二个就是奶油质地太硬。
这种奶油用来裱花都牵强。
“这奶油不像糖画,随便几笔就能画出好看的动物来。”
就在这时候,老师傅随口的一句话,让宁禾想到了好主意。
宁禾瞬间眼睛一亮:“对啊,奶油不行,可以用翻糖来做!”
结合后世的翻糖蛋糕,宁禾想到了这个好主意,她可以用翻糖来做手绘的部分。
老师傅被宁禾的反应吓了一跳:“你说什么糖?”
宁禾面露欣喜:“谢谢你了师傅,明天我早点过来做蛋糕!”
到了第二天,也迎来了八一。
这天宁禾可忙了,四点钟就起来了,她托赵兰帮忙照看谦霖。
宁禾一大早就要出发去蛋糕厂,贺绍川不放心,向战友借了辆自行车,载着宁禾朝蛋糕厂的方向骑去。
一路上宁禾心情很好,她侧坐着,双手紧紧搂着贺绍川的腰。
“早知道你这么会骑车,就应该再买一辆自行车了。”宁禾惬意地荡着双腿。
贺绍川想了想:“等回家了买一辆,载着你满村子溜达。”
提到回家,宁禾有说不完的话题:“对了,今天过后你就放假了吗?”
“嗯,明天收拾好东西,我们就回家。”
“太好了!总算是能回家看看了。”宁禾感叹一声。
在大院的这些日子,虽然忙碌充实,但宁禾总觉得缺点儿什么。
宁禾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少了些自在吧。
大院里都是军属家庭,每家每户虽然都是军属,但并不相熟。说话或做什么事情,都要格外小心谨慎,每个军嫂都生怕因为自己的举动,害得自家男人受到什么处分。
宁禾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就算她穿来这里后,宁禾的所作所为也都是全凭她的心情,她知道背地里很多人都在议论她。
就算她不理会,那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在外头做事,到底是不能随心所欲。
能回家一段时间,对宁禾来说,就像是给自己放了个假。
等忙完这次八一,她可要好好放松放松。
很快他们到了蛋糕厂门口,宁禾跳下车直奔厂里,贺绍川像个老父亲似的,在后头叮嘱她走慢点,不着急。
直到看着宁禾进去,他才往回骑。
……
八一这天部队里特别热闹,上头领导特地批准,每家每户随军的军属都能来部队参观。
贺绍川回去的时候,赵兰正打算带着谦霖出门,贺绍川招手示意谦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