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钩?你这脸是怎么回事?”把告寒收回剑鞘,秦枫有些惊讶:她记得前几天连钩漌还没毁容。
一脸“你是想毁了我吗?”,连钩漌前跨一步,回身把房门关上,捏碎了一张隔音符。
“这是烧的,”接着连钩漌转向魏西,“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直接回青州了?”
魏西只说是来找他们两个,正巧在这儿碰上,一时不便脱身。
“那你赶紧回青州!”连钩漌立刻道:“这次青城派只派了我们两个到并州,你现在走还能走掉。”
闻言魏西审视着连钩漌,“并州有什么事让你觉得我非走不可?”
“并州都传开了,朝廷的赈济粮被克扣了!流民就是因为此事暴乱。府衙被围攻,我连夜出城,来找秦枫。”
“克扣赈济粮是重罪,夷九族,曝尸三月,谁会这么做?”
“姑奶奶,不是谁都遵守律法的!”连钩漌一屁股坐在桌子边,掀开兜帽,“我在府衙处理旱灾娃娃的文书工作,暴乱的流民直接把府衙烧了。见苗头不对,我用【入画】跑了,结果……”
差点被烧死在墙里的连钩漌一脸悲怆,十分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正常人被烧了都是血肉模糊,他倒好直接被烧的烟熏火燎,脸颊下边还有点缺了。
“这还能长出来了吗?”秦枫有些发愁,关切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疼,几个月就长回来了。”
一旁的魏西表情微妙:这么巧都是粮食出事?
因而魏西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连钩漌惨遭毁容这件事上,反而问道:“克扣赈济粮是怎么回事?”
连钩漌一瞬间恢复了严肃,正色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不清楚。不过前一阵并州有谣言,说朝廷会有一批赈济粮途径抚州运到并州。”
“为什么你认为是‘谣言’?”魏西捕捉到了连钩漌用词的细枝末节。
“因为我在府衙问过府君,他说根本没接到过这批赈济粮的消息!”
连钩漌用力过猛,牵动了烧伤,缓了一下才接着说:“并州的府君想让我查这件事,我给推掉了。没想到几天后风向突变,他们开始说赈济粮在抚州被扣下了,接着流民便开始包围府衙……”
“抚州到并州凡是走官道,必定途径此处。我和小西在这儿两天了,只有一批下落不明的粮草,还是军用物资,根本没看见什么赈济粮!”
连钩漌把自己的任务牌掏出来,递给秦枫,“你看看吧,任务已经变了,我们要帮助并州缓和局势!”
“魏西,你能走赶紧走,”连钩漌劝说道:“犯不上掺和进来这些事。”
“已经掺和了,”魏西语气不算客气,她搓着手指,“流言,明晃晃的指向这批军粮,这是个连环套。”
秦枫冷笑一声,拿出自己的任务牌,两张牌子往桌面一扔,“我绝对不会伤害流民!这任务谁爱做谁做!”
连钩漌惹不起秦枫,捂着下巴不吭声。
两根手指夹起被扔到桌上的任务牌,魏西冷静道:“上面写的是‘缓和局势’,看来万剑宗还没昏头”
“这些灾民很可能是被谣言挑拨,就是不知道谁吃饱了撑的做这种事。我们可以不去,但最后会死很多人;我们去了或许能找到罪魁祸首……”
“现在不是找罪魁祸首的时候,”秦枫颓然道:“我们找到他有什么用?也变不出粮食赈济灾民!何况我怀疑咱们一进城,便会被派去武力镇压灾民!伤天害理!”
“我们是修士,”魏西沉声道:“赈济灾民是莒国的责任!”
“找到罪魁祸首,或许就能找到那些粮食,或许能缓和局势。”魏西把任务牌递还给连钩漌,“我讨厌那些沆瀣一气的贪官。事到如今,我想把推波助澜的黑手揪出来,此事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魏西说的对,”连钩漌轻声道:“我们弄不来粮食,能做的只有尽力找到干坏事的人。再说我们的任务是缓和局势,帮流民也是缓和局势!”
“我们去并州查一查,”魏西把第二张任务牌递给秦枫,“查清粮食失踪的事。镇压灾民的事我们只要不干,并州府城的人也不能强迫。”
秦枫面色微霁,把自己的任务牌抓回来。
“秦枫你去找李峰,”魏西迅速做出安排,“跟他说我们怀疑粮草被运往并州,即刻便要出发。”
“连钩漌你给门派写封信,就说我已经和你们汇合加入本次任务,把这儿的情况做个报备,三刻钟后我们出发!”
“能不能推迟一个时辰,”连钩漌高高的举起手,“我一路赶过来,累得要死!”
魏西无情驳回,“我给你找幅卷轴,你路上可以在里面睡,抓紧时间!”
……
秦枫一离开,魏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说吧,并州怎么回事?你连夜跑了过来?”
“按照你的安排,这两年我一直和厉淳保持联络。”
连钩漌手头也没停下,毛笔杆动个不停,“前一段时间,日沉阁传来消息,并州出现了吹沙。”
“你见到那些沙子了吗?”魏西觉得厉淳不可靠,故而发问。
“……这倒是没有,”连钩漌举起信纸,想要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