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像是……铁之类的金属做的骨头……”
王欣师兄一个法修拎着镰刀扒拉着游尸的皮肉,找到了更多的金属。
葵娾看到这些东西脸上的鳞片直接炸了起来,一个健步窜到两个游尸面前,拎着衣服把他们举起来,逼问他们怎么和死水城的人扯上关系的。
秦枫和临川阁的包金库赶紧把发怒的鲛人控制住,防止唯二的活口死了。
至少在他们吐出情报前,不能死了。
葵娾的同伴还想帮她,魏西瞪了他一眼,“这些玩意晚上根本不算人,就算想问什么也要等白天!”
这位叫蛞汛的鲛人倒是听劝,虽然脸上火红的鳞片大片的蔓延,但还是用尖锐的声调安抚着同伴。
“几位道友,”蛞汛的莒国话很生硬,好在吐字清晰,“先放开葵娾,她会等待……”
秦包两人见葵娾不再挣扎,竖瞳恢复了原样,这才放开了她。
“两位道友,魏西说得你们也听见了。等天亮了,这几位状态正常了,才好问话,还请稍安勿躁!”
王欣接过费扬叙的话头,拱手道:“两位似乎认识这些东西?能否说出来,或许能解眼前的困境。”
蛞汛为难的看向葵娾,后者有气无力的点了下头。
得了许可,俊美的鲛人抿嘴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骨礁海很大,最强大的鲛人也只在边缘行动。”
“很多年前,鲛人部落最强大的战士捕猎一头鲸鱼,误入了骨礁海,一直没有音讯,族里为他举办了庄重的葬礼。”
蛞汛的表情突然惊恐起来,声音有些发颤,“可是他回来了!海水把他的尸体送回了家……”
“身上插满了……金属,”蛞汛作为海族,很少使用金属工具,他形容不好,“很薄,很锋利……”
忙碌了半天的魏师傅十分贴心,把她剔出来的金属摆在托盘上,端到鲛人面前供其辨认。
魏西手艺不错,形态各异的金属没有挂上一点碎肉,只是残存着些许血液,在火光的映衬下闪烁着偏暗的光泽。
蛞汛指了指其中一个略带弧形的金属片,“……比这个稍微薄一点,长老给我们看过……”
魏西点了点头,掏出水囊开始冲洗托盘上的金属制品。
蛞汛继续用他半生不熟的莒国话讲故事,魏西则胁迫余烬和她一道打扫遍地的狼藉,把稀巴烂的游尸丢进挖出来的坑。
魏西搓了二十多个火球,配上柴火和油脂把这些鬼东西烧的一干二净。
蛞汛剩下的故事概括一下就是:鲛人部落的长老带着勇士寻找线索,最后进入了骨礁海,十不存一,生还者带回来一个消息。
骨礁海内有很多荒废的城镇,空无一人。最大的一座城明明在海里,海水不流动,他们称之为死水城。
就是在死水城,他们发现了大量死去生物的尸体,很多都是鲛人没见过的。
尸体中数量最多的便是人族。
这些鲛人和人族多少打过交道,也见过不少海上罹难的人族,他们的尸体不出几天就会泡的不成人样。
可海底的这些尸体没有任何异样,仿佛只是睡着了。
鲛人们都快疯了,一路过来,海底巨兽、流窜的阴阳气、喷发的火山已经让他们折损过半,眼前这些明显违背自然的存在直接击垮了他们。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自己出不去了,死水城将鲛人们困在了废墟里。
试图找出路的鲛人在死水城遇见了很多机关,可惜他们对这些是真正的一窍不通。一旦暴力拆卸就会触发防护装置,被削成鱼骨架?
有一位年轻的鲛人精神崩溃,冲到尸体聚集的地方,开始砍那些尸体。
不出意外,这位鲛人被扎成了前辈同款。
真正惊悚的是,砍尸体的行为唤醒了那些尸体,在辛存者最后的记忆里就是那些尸体睁开了眼睛。
至于他是怎么回来的,没有一尾鲛知道。
自那之后,骨礁海就成了鲛人全族的禁地,每一代鲛人都会了解到这段历史。
说完这些,蛞汛还小声补了一句,“活着的前辈是葵娾的祖先,回来后就……”
听到这儿,魏西几人纷纷表示理解,葵娾则表示刚才是自己冲动了,好在各位阻止了她。
留下两人守夜,余下的人抓紧天亮前最后的时间休息。
至于留下的两具游尸,则被吊在树上,拇指粗细的麻绳把它们五花大绑。
刚刚拆了好几具尸体的魏西有些兴奋,人虽然老老实实的躺着,心里已经搭起了戏台,把镇海宗和鲛人的事想出十来个版本。
最后是身体扛不住了,日出之前堪堪睡了一个时辰。
再醒过来,王欣师兄已经烧开了一锅水,其余几人睡眼惺忪的抱着面饼。
当然了葵娾的眼神一直盯着树上挂着的两个活口。
快速解决掉吃喝拉撒的问题,大家把注意力转向了百般求饶的两位镇民。
蛞汛亮出自己带着蹼的爪子,割栓人的绳子,两个镇民干脆利落的摔在了地上。
“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小人白生了一双眼睛,得罪了几位壮士!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求各位壮士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