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山腰,数间茅屋矗立,众人围在一起。江寒手提毛笔,面前宣纸铺平桌上。 其实他让学子们伐林焚炭也只是想让这些出身高贵之人知道百姓的苦,但没想到祝瑶这个娇蛮无理的竟会纵火烧屋以示对自己的反对,最后竟引来京兆府尹。 不过江寒心里已经有了反击之法,既然你祝府尹觉得无非烧了一间破茅屋可以赔钱,那么自己就让祝府尹赔不起茅屋! “今日江某就写一篇《陋室铭》,与诸位共勉之!” 江寒思绪已定,体中才气涌动,话落,提笔落字!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可以调索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 “儒圣云:何陋之有?” 最后一个字落笔,文字中绽放出束束金色微光,才气疯狂鼓荡!一股异香更是从笔墨之间飘荡而出,绵延数丈。 而下一刻,文字间的金色微光汇聚成光柱冲天而起,直达云霄,天地风云忽变,竟然凭空响起雷鸣之声,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嗡! 祝府尹只觉胸口如遭巨锤重击,嗡的一声,耳膜内传来阵阵雷声,他身体一颤,全身冷汗涔涔而下,那《陋室铭》的字迹仿佛脱离纸张,化作一个个文字砸向他的身体。 下一刻,一口鲜血涌上喉口。 祝三鸾脸色剧变,咬住牙根,死死将这口鲜血吞咽回去。身上的气息也在一瞬之间变得萎靡不振。 旁边的祝瑶不知道江寒所写的文章威力如何恐怖,但看到父亲忽遭重创,也知道出了事,吓得脸色苍白! “什么情况?又出现了异象?” “字字生光,墨香弥漫,这异象绝对不简单!” “你们看,祝府尹受到文字反噬!怎会如此?” “江寒他到底写了什么东西?竟能让一位进士受到如此重创?” 周围的学生面面相觑,都是脸色大变。 祝三鸾乃进士出身,虽未及大儒,但本身的儒道修为不低啊! 怎会被一篇文章重创? 除非那是一篇镇国文章! 可是…… 江寒不久前才写出一篇镇国赈灾策论,这么快又写出一篇? 怎么可能?! 禇云栖惊喜无比,他很确定,如此恐怖的异象必定是一篇镇国文章! 也只有镇国级别的文章,方能伤得了一位君子境! 进士,又称五品君子境! 此境当拥君子之仁,行君子之事,可掌握平步青云,口生青莲等儒道神异! 禇云栖抢上前,朝纸上一看,心神一震,而后,他高声朗诵起这篇镇国之文。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一句句精髓无上之言亦向四方传开。 众人方知江寒写的是什么。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好文,好文!难怪此文竟能够触发如此恐怖的异象!我敢说,此文的杀伤力比江寒那篇赈灾策论还要恐怖!” “都是镇国之作,但赈灾策论旨为灾民,而这一篇则在立志!” “好文章,难怪能够伤到一位进士!” 禇云栖细细体悟,亦是忍不住轻声喝彩:“好!” “圣欲居九夷。或曰:‘陋,如之何?’圣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祝三鸾认为茅屋破烂,烧了便烧了,但江寒便以圣人言行来反击,难怪他会遭此重创!” “若非祝三鸾文位实在高过江寒太多,仅是这一篇文,便能将其轻易诛杀!” 禇云栖赞叹不已,这也怪祝三鸾自己起了轻视之心,甚至出言针对江寒,不然也不会受到这篇文章的攻击! 之前他便觉得江寒有大才,此生有机会成为大儒。 如今一看,只要江寒不夭折,必定会是大夏最年轻的大儒! 自己夜访卫国公府,果然做对了! 此时此刻,祝三鸾心中更是无比后悔,被一篇镇国文章如此打击,他的文心已然受损,儒道修为大跌! 想要恢复至少需要花费三到五年。 早知如此,他就不来这里了! 反正祝瑶不过受了点皮肉伤,又无性命之忧。 江锋看到如此异象,也是惊得呆了。 虽然听不懂这篇文章写的什么意思,但光看这异象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