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着孱弱的月色,小夭震惊的看他,迟迟说不出话来。他疯了吗?
“我……”
玱玹伸出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只要她的话没有说出口,他就可以当作自己没有被拒绝。
小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笑声中满是无奈和悲伤。“玱玹?”
玱玹上前两步,神情已恢复正常,他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满脸笑意的看着她,“你终于也有被我噎住的时候!逗你呢,我可不想凑这个热闹。”
小夭狐疑的看他,“逗我的?”
他凝视了她一瞬,唇角微扬,“嗯。早点回去吧,别让…防风邶等久了。”
小夭点点头,终于对他展颜,“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她转身往小月顶走去。
“小夭!”
小夭回身看他。
“明日…我不来送你了。” 玱玹笑了笑,朝她挥手,“ 一路平安。”
小夭笑眯眯的朝他挥手,快步走入夜色中。
玱玹黯然地站着看了一会儿,直到再也看不见小夭的身影,才转身朝山下缓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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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三年。
不知不觉间,高辛和轩辕的战争已经持续了6年,每年的仲夏来临时,高辛进入雨季,对轩辕和高辛的士兵而言,意味着暂时不用打仗。不打仗的日子里,轩辕的士兵会在已经攻下的城池里,帮助百姓疏通河水,维护堤坝。
这仗打得温和,小夭也一直尽可能的让自己作为旁观者来远离对阵双方。也许真的就如相柳所说,不要想着事事都去插手,如果力不从心,就干脆静静地等待这场战争的最终结果的到来。
可是,高辛王病了。阿念传书给小夭,高辛王带病出征,从坐骑上摔了下来。
她虽不是他亲生,但她清楚的知道高辛王养育过她,疼爱过她,将她视若己出,从不曾伤她分毫。她要去高辛探望他,什么立场身份,她都不管。她只想去…看看一个生病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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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镇外的河边,相柳与小夭并肩而行。远处的大树后面,一个神农士兵正默默的看着他们。
相柳一如既往的从容沉稳,小夭随在他身旁,时而手舞足蹈似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时而又在他耳畔轻语,时而将头靠在他肩上,时而歪着头觍着脸对他笑。
只见她指着溪水不知道说了什么,相柳点点头,小夭踮起脚将唇印在他脸颊上,随后跳入水中。相柳的嘴角微微上扬,神色温和…
突然,相柳不见了。士兵心里一慌,从树后跑出来寻。
“你在这里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他一惊,回身见相柳正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距离,一双眼冷漠而犀利的打量着他。
他抱拳作揖,说道,“军师大人,今日是我轮值巡逻。”
“这里远离营地,不是巡视的范围。你,在这做什么?” 相柳的眼眸闪过嗜血的红光。
在那样的凝视下,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紧紧笼罩着他。他迎着他的眼,说道,“我对巡视的范围不熟悉,不小心走远了。”
似觉得不够,又赶紧补充道,“军师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洪江将军的近身侍卫啊。”
相柳凝视他片刻,妖瞳隐去,眼睛又恢复了平日的幽深明亮,“早些回去。”
“是…是…” 他弯身应道,随后转身朝林子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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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游水上来,相柳已生好篝火。她举起手上的鱼晃了晃,“我有些饿了,就顺便捉了条鱼。”
相柳宠溺的笑了笑,接过她手上的鱼,简单处理之后,真的认真帮她烤了起来。
她用灵力把自己的湿衣服变干,坐到相柳身边,“高辛王病了。”
“你想回去看看他?”
小夭点点头。
“打算什么时候走?我让毛球送你去。”相柳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含笑看她。
“明日吧……你不去吗?”
“军营里出了细作,我一时走不开。等事情处理好,我去高辛找你。”
小夭想了想,又问,“现在高辛和轩辕在打仗,他们理应分身乏术,无暇顾及神农义军,谁还会在这个时候派细作来?”
相柳沉默一瞬,说道,“这人比较特殊,他跟在义父身边已经有几十年了…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若是跟在身边几十年的人都会背叛,那么多年的信任和情义都被辜负,无论是谁,心里都会不好受吧。小夭靠着他的臂膀,说道,”从前我在流浪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人族女子,被恶霸欺凌。我见她长得特别像我娘,生了同情心,于是我帮她毒死那个恶霸,同她一起逃离那个城池。她陪在我身边五年,最终她为了一袋金币,把我出卖给那个恶霸的父亲,和她的情郎私奔了。”
“你恨她吗?”
“一开始是恨的,后来想想,有什么值得恨的。我当初救她,不是同情她可怜,只是因为她长得和我娘有几分相似。她出卖我,也不过是权衡了她心里的轻重后,做了她觉得最好的选择。” 小夭看着相柳,伸手揉开他锁着的眉心,“人类的情爱也好,民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