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轻易地提起这把屠刀,一旦杀自己人杀的顺手了,以后就控制不住了。
都说乱世用重典,可是我哈密如今不是乱世,我以为应该从轻发落。”
铁心源沉吟良久之后缓缓地对欧阳修道。
欧阳修叹口气道:“民怨总要有一个口子发泄。”
“那就剥夺他们的户籍,剥夺他们的财富补偿给受害者,至于非我哈密的雇佣兵,他们既然野性难驯,那就送去矿区,同样剥夺他们的财富补偿给受害者,如果没钱,他们在矿区的劳动所得也补偿给受害者,不杀!”
“如何让那些受害者忘记仇恨?”
铁心源咬着牙道:“罪在君王!”
欧阳修想了一下道:“你打算挨军棍还是抽鞭子?打算承受多重的伤害?”
铁心源苦笑道:“挨鞭子吧,这样直观一些。”
“大王既然已经做好了收买人心的准备,下官这就准备,只是挨鞭子的事情做不得假……”
“圣王没有那么好当,我有心理准备。”
“要是下一次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那就砍头,没什么好说的,我一个人能挨几次鞭子?”
欧阳修看着铁心源咬牙道:“你这是把自己的权力凌驾于律法之上。”
“君王本来就该有****之权!”
“哼!”
欧阳修拂袖而走。
和欧阳修马车一起走的还有另外一辆马车,车夫和护卫都是大食人,马车帘子捂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到底坐的是谁。
尉迟文鬼鬼祟祟的走过来小声道:“大王,马车里面的人是那个漂亮的塞尔柱公主。”
铁心源笑道:“她终于知道该找谁了。”
尉迟文笑道:“阿丹杀的都是宋人官吏,除非阿伊莎的条件能让欧阳先生满意,否则,阿丹只能腐烂在地牢里。”
“阿丹怎么样?”
“好好地绑在桌子上,像他这样在桌子上躺上一个月,一身的武功就废了。”
“这是谁教你的?孟元直?”
“是啊,大将军说武人最重要的是血脉通畅,一月不通畅非死即残,哼哼,一个月后,他能不能弯下腰都成问题。到时候即便是还给阿伊莎,也没有什么危险了。”
铁心源笑道:“迪伊思那个女人不简单,其实啊,只要身上能搜出硫酸来的女人都不简单,你找机会问问她的浓硫酸是从哪里来的。”
“这东西很重要?”
“非常重要,是一门大学问的基础!”
尉迟文笑道:“那我一定要追问出来。”
铁心源目送欧阳修和阿伊莎的马车走远,叹口气道:“你还是先给我找些伤药来,止疼的那种也很需要。”
“谁受伤了?”
“我过几天一定会受伤,先做到有备无患再说。”
尉迟文警惕的瞅瞅四周,转着眼珠子道:“是您自找的吗?”
铁心源拍拍尉迟文的脑门苦笑道:“还真是我自找的,他娘的,逃都没法子逃。”
“您受伤之后呢?”
铁心源瞅着脚下的哈密城幽幽的道:“自然就该别人倒霉了,你不觉得哈密国的人,过的太安逸,太理所当然了吗?我需要让他们一个个都紧张起来。”
尉迟文点点头看着铁心源道:“自上而下的整顿,既然连您都逃脱不了处罚,下面的人罪责会更重。
您要对付大宋来的那些文官吗?”
铁心源摇摇头道:“大宋文官不用整顿,如果他们出了岔子,直接砍头就是了。
这一次要整顿的是我哈密国自己人,先从雇佣兵开始,最后从市舶司结束。”
“我要不要和您一起受伤?”
“滚开,你没这个资格,要和我一起受伤,嘎嘎这个木头还差不多。
你别问我为什么嘎嘎有资格你没资格,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尉迟文撇撇嘴道:“我听说帝王都喜欢傻子!”
铁心源点点头道:“可能是这样的,嘎嘎犯错,一顿揍就完事了。
至于你,别被我抓住把柄,如果被我抓住了,就不是一顿揍能了结的。”
尉迟文想了半天咬着牙道:“我宁愿和嘎嘎换。”
铁心源抖抖身上的裘衣,抬脚下了城墙,只给尉迟文留下“做梦”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