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就太小看我手段了。”洛希风轻云淡缓缓反手扣住他腕,见他抽手顺势扣住他一小截尾骨,“啪”的一声,弄断了。
顿时。
张岩痛苦的眼珠子瞪的鸡蛋一样大。
他不敢叫出声来,堂堂新郎官被人当场新婚当日折断手尾骨是一件奇耻大辱。
“听说你以前是个书生,考了个不错的秀才是吗?”洛希不慌不忙的看着张氏从远处看见自己气势汹汹赶来的模样,回过头看着张岩,幽静的墨瞳盯着他,有摄人心魄的能力,“听说那一届的考题有人泄题,捉了不少人,你母亲…给你打点了不少吧……”
张岩一惊。
在张氏发难之前,他一把拦住了她,忍着痛,极为平静的道,“姑姑,她是我请上门的人,又是老爷女儿,吃席很正常…”
“可…”
“姑姑去招待客人吧。”张岩止了她一句话,张氏向来听他的,也就不说什么了。
洛希很满意他的表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皮,叹息道,“我离家早,在外面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腌臜手段也使得的非常流利,如今不过想要一处安生之地…好让我这只'小野猫'不至于无家可归呢……”
张岩听着她细思极恐的话,道,“好,我会让人把小西苑让给你。”
“不是让给我。”洛希打断他的话,笑靥如花,“是你拿走了我的东西。”
“你、要怎样…”张岩放下了身段,试图和她谈起条件来,“我可以答应你……”
洛希听到这里,想了想,再想了想,最后仔细的往深想了又想,“说实话,我不缺钱,我想要买的,也没有我买不到的。”
“那你想要权,只要岳丈这次平安无事,吴监不追究,扬州城内我可以保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以给你捐个县主。”
“你真是蠢的你明明白白。”
洛希道。
张岩不明所以,看着洛希那些筷子,猛地一下戳破面前那道蒸黄鱼鱼腹,流出鲜汁,轻笑一声,“本来我想让黄沛做个人证,牵扯一下褚大人这般违法之事,没想到他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给我弄来了一个二品大员来此地,说实话我也很震惊…”
“你!”
难怪那天黄沛的话里有话,但洛希居然会和通判有所关联,让他不寒而栗,“你怎么通判有关联,难不成你肚子里……”
“瞎猜不是不可以,但猜错了很危险哦。”洛希语气轻飘飘的,夹起鱼肉尝了口,半带威胁语气对他道,“我建议你不想死的话,别深究,还是好好救你自己吧。”
这时府下仆役来了,脸色颤抖,“公子,府监…府监让你去见他……”
张岩看出了不对劲,马不停蹄的到了厢房,一进去就闻到了血腥味,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老丈人被杖责的伤痕累累……
他也慌了神,扑通跪下,“大人,我岳丈年事已高,他为国为民鞠躬尽——”
“闭嘴。”
首上座的人极为冷淡,抛下永安娘子手中的信件到他面前,又道,“可认得身边二人,可认得身后八人,你一并如实说来。”
张岩看了一圈,只有一个面孔熟悉,只好摇了摇头,“只认得姑丈洛贺州一人。”
“欧阳刺史,你来与他说说后面分别是何人。”上座的人又发话了,边上就有一红衣官员说道,“右下为扬州女子夔氏,兼昆山秦氏嫁妆之看顾,左下八人分别是昆山秦氏女鸢亡故时身边的两大夫,一医女负责录言,再有小西苑督工头益阳益参兄弟,秦鸢幼女乳母苏氏,秦鸢幼女近身丫鬟明安,另有一人为扬州户部房官舍人徐阳,此九人可为人证,督工头证小西苑秦氏所独有,秦氏病故前有医女大夫医案作证,立下遗嘱时神智清晰,签下字据,可证小西苑为幼儿希所得。户部徐阳有案卷记录,幼女希扬州以上嫁京都,户籍迁之,并未有身亡之说。”
听着如此严丝合缝的说法和证据摆在面前,仿佛这些早就已经是准备好了的。
张岩慌了,“我、我在府上许久,确实未听过有一女叫洛希的…再说谁、谁知道她嫁没嫁人、死没死的消息也……”
红衣官大声震慑道,“洛贺州已认有一女,你纵使不知,也不宜继续行事!”
洛贺州此时十分安静的情绪和张岩形成强烈的对比,他没想到那个从前屁颠屁颠的喊着他爹爹的女儿,心思如此缜密,能有如此大的关系网,将那么多人都凑到了一起。
特别是连官员也牵扯在内。
见底下人都认了罪,年迈的知州杖责二十已经半死不活,上头的府监才稍稍收起脸色,“褚大人自行上书,请罪业,余下的有侵犯律法之疑,杖二十,罚六十银。”
这样的处罚忽然有点轻了。
像是被告人替他们求了情一样。
洛贺州看出了猫腻,连张岩也知道有人从中帮了他们,不至于大牢狱之灾。
刑法一下来,黄州负责监督,后院里洛贺州和张岩被打得皮开肉绽,前院里宾客们又喜气洋洋的吃着喜酒,不知发生何事。
喜房离得近,新娘褚婉君听到杖责声跑了出去,看到自己父亲坐都坐不直,夫君和洛家主被一棍棍杖责,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