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喝酒了,容易放松警惕,忘记自己的立场,会下意识的靠近亲近的人。
像他现在这样。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强装镇定环抱住他,生怕千昕鹤会追查到底牵连元青,小心翼翼再次伸出二指沿着他的脖颈钳上去。
可转念一想,挟持他似乎毫无意义。
千昕鹤那日丽王府被她持剑威胁就不怕死,跟自己一样是个不折不扣刺头,还不如反客为主,趁他恍惚之际问出元青何处。
“王爷……?”
她试探性的贴近他的耳后根,感受他呼出温热的酒气,握住他微凉的手腕,试探性的问,“能告诉我…元青在在何处吗?”
刹那间。
玉眸一沉。
瞬息的变化让洛希呼吸一滞,僵硬的五指一动不动,被他紧紧的反扣住手腕。
帐营好安静。
静的一根针跌落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洛姑娘,你在颤抖。”他的声音是那么近,湿热的气息吐露在她微微渗透冷汗的鼻翼之尖,“…是本王让你感到害怕了么?”
“……”
她不敢应声。
当初扬州城的那条“大鱼”没有上网,她就应该知难而退,不应该这样重蹈覆辙。
洛希懊悔万分,吃力挣脱被他紧拽住的手腕,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脑子不清醒的时候想趁他醉酒来打动一个铁面无私的王爷。
“过来。”
“凭什么?”
“就凭你还是本王的夫人。”他倏然抬起头来,一股威严的震慑感让人不寒而颤。
洛希坚决不过去,道,“我们已经和离了,若王爷要审问我,直说了便是。”
千昕鹤没有说话,清冷的面容上染上了怒气,薄唇抿成了冰冷的一条直线。
她意识到自己严重触及逆鳞,心想何必惹他不痛快,转身就逃跑,未料被自己刚刚主动握着他的手,如今反被他扣住下来了。
“你、你松手!”她用力挣脱着,扑面而来的药檀香清冽而冷淡,“别以为我受伤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信不信我——”
“夫人。”
他的话就轻轻落在了耳畔,湿热的酒息带着暧昧,“本王从未给过你和离书。”
洛希僵住动作。
她自然记得,离开京都前等待的好几日里,王府各种借口都没有送来和离书。
“为什么不把和离书给我?”
“不知道。”
“王爷文韬武略,还有不知道的事情,一纸和离写下来,就真的那么难的?”
“本王不想写。”他带着醉意说出这一句话,又重复了一遍,“……本王不想写。”
洛希的心也被揪住了一样,分不清面前人到底喝醉没有,她宁愿醉的是自己,这样子就不用那么的清醒,那么痛苦面对了。
外头又下雨了。
越来越大。
酒气浓郁。
千昕鹤慢慢靠近了洛希,眉弓抵着她额头,酒气吐在了她的鼻梁上。
他一只手用力地握着洛希的后颈,另一只手缓缓地从她的鼻尖滑落到朱唇,有些生气道,“这里,他亲过你的唇是么……”
洛希一愣。
确定无疑。
千昕鹤这次是真的要发酒疯了。
“你、你真喝醉了,喝醉了。”她一边说着,再次试图从他的禁锢里挣扎出来。
千昕鹤直接一把将她圈入怀里,不给她半分反应过来,直接强吻了下去。
这一刻。
连正在下雨的天都是安静的。
他知道自己醉的不省人事,知道自己严重违背了祖训所言的举止礼仪合乎规矩。
孔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千昕鹤熟读四书五经,深谙其中的道理,但是听到她口中说出那句由始至终的信任宋延皓时候,醋意会那般的强烈,没有一点的理性可言,只想将她拥抱进自己怀里。
他不想再当高山巅上的神只,不想克己复礼,不想孤单的忍受着高位者痛苦。
这一个吻带着他所有渴望,从浅浅的吻着她,轻轻的尝着她的唇,然后不断的深入探索,情到激烈,让她几乎措手不及,掠夺性的报复,贪婪且炽热缠绵的舌吻在一起!
“唔……”
洛希几乎被他吻到喘不过来,被压住的手腕容不得有一点的反抗,双眸瞪得大大的,没想到千昕鹤如此逾礼越矩的一天!
这根本不是她认识的裕王!
绝对不是!
她不断的否认面前的人绝对不是她认识的千昕鹤,不断告诫自己不可沉沦其中!
洛希的脑海里浮现出过一幕又一幕,他对自己的温柔和尊重,他从高山之巅走下神坛,为自己连命都不要的付出,难道她都不曾动心,真的是那样铁皮心肠的人吗?
她感到好难过。
难过为什么爱过的人不懂她。
眼角有一颗冰冷的泪溢出来时,她理智且清晰,做出了自己一直坚定的选择。
在她挣扎不开,差点就要一掌内力朝他胸口打过去时,千昕鹤蓦然停下来了。
她也松了一口气,耳边听到他微凉称呼,“夫人。”接着,另外一句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