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希守在帐篷之内,铺了一张薄毯,睡在靠近帐门的侧一边,菖蒲在别处帐篷,入夜后风冷,她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却回忆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她那时候男扮女装在收茶,被谈生意的人灌醉如泥,正欲行不轨之事,她干净利落的将那人一剑封喉,从此她不再轻易醉酒,酒量都比寻常人好。
她又梦见了母亲,坐在那张躺椅上唱着江南小调,眸光似水,温柔细腻的向她招手,“小希儿过来,娘这里有糖果子……”
秦鸢人如其名,美貌不可方物。
洛希想要向道歉,她不应该弃秦家不管不顾,母亲的模样连连变得模糊起来,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身处血潭之中,堆积起来的尸首如小山一样高,还在不断的渗出血……
“不要!”
她颤抖的蜷缩着身体,试图将自己埋藏起来,有无数只魔爪向她倾巢而出,她用力的逃脱,朝着在那个光明的出口处,那里有明媚灿烂的洵阳,宽敞的绿野大地,洛希感觉转头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浅淡的花香扑鼻而来,让她可以舒服彻底的松懈下来。
千昕鹤抱住了她。
这个感觉很奇怪,她像只小猫儿一样蜷缩在自己的怀里,越靠越近,将自己当做救命稻草一样,他一动不动,生怕惊醒了她。
洛希也闻到了那股槐花的香味,一张眼就自己整个人无赖似的挨在他的胸怀里。
“洛姑娘,你做噩梦了。”
他轻声道。
洛希顿时清醒过来,拉起薄毯赶紧往后退,清了清嗓子,“我……我觉得这儿有点热,我还是去找菖蒲一起睡比较好……”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什么过分举动,但已经后悔说过要要守在帐内的话,他身边都是一顶一的绝世高手,自己是几斤几两,都忘记自己的“清誉”才是最为重要的。
她正要出去,就被他猛地拉进怀里,“洛姑娘要走,是害怕本王对你行不轨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
洛希死鸡撑饭盖,内心扑通扑通的不停跳动,耳根子通红,她承认自己对千昕鹤总会有种特殊的感觉,他和那些手握重权的高官不一样,从不因身处高位而视众生为蝼蚁,知人善用,对她舍命陪君子,他就像是一块碧玉无暇的美玉,是寻常人不能接近的,倘若是摔着碰着,她会跟着心疼很久。
“洛姑娘的眼睛,有摄人心魂的本领。”他忽然凑近了过来,冷冽的檀药香和淡雅的茶香在两人彼此之间的呼吸中传递。
气氛迅速升温
洛希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羊入虎口,想要扭身离开,被他一把环住细腰,冰凉的唇瓣贴过来,她脑子里刹那间空白一片,他的吻一点娴熟的技术也没有,甚至连气都不知道怎么换,两人之间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她不知是什么原因,小手隔着柔滑的衣料触碰到他心脏跳动的位置,仿佛和自己的心跳频率一样的,居然开始回应他的吻,闭着眼睛,默默靠近他,甚至本能的抱着他。
他试探性的撬开她的贝齿,贪婪的掠夺属于她的香气,直到喘不过来才放开了她。
“王——”
顾书亭和菖蒲因为听到动静掀开帐帘走进来,都看到了两人匆忙结束的一吻,顿时变作瞎子上身,望天望地赶紧后退了出去。
洛希脸色绯红,还保持着坐在千昕鹤大腿上的动作,倏然回过神,攥着他的衣领,“你个小崽子你居然吃老娘的便宜?!亏你还是个王爷,你……!你简直有辱斯文!”
千昕鹤被她压在地上,见她要挥拳又于心不忍,见她要抡起枕头又停下来,最后他直接伸手一拔她腰间剑,主动递给了她。
“别以为、别以为我不敢动手……!”洛希架着剑就要往他脖子上抹,怕伤到他一点皮毛,又气的直接把剑甩插在远处柱子上。
他确实过分的行为让洛希恼火也很正常,道歉道,“本王又给洛姑娘造成了额外的担忧,愿意承担一切处罚,不敢造次。”
洛希沉默的推开了他。
坐到一边。
千昕鹤懊悔万分,他正欲起身朝那把剑的方向走过去,洛希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千昕鹤你个狗崽子,你再试试碰那把剑……!”
他第一次被人这样叫全名,连父皇母后都未曾这样叫过他,直接原地就坐下来。
“是本王失礼了……”
“与你无关。”
洛希承认自己也有回吻的动作,何必要把所有的行为都推脱在别人身上,“我们两个发乎情,止乎礼,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初夜钟鼓楼响。
人未眠。
“洛姑娘心里还是放不下宋延皓吗?”他忽然黯然说道,或许自己的爱而不得,是因为对方的心里面从来就没有放下过那个人。
洛希僵硬的坐在那里,久久未动,千昕鹤似乎踩进了她的雷区,引爆了她心中深深藏起来的情绪,或许这一吻的回应是她给宋延皓的报复,她将报复的快感发泄在千昕鹤身上,冷嘲热讽的说道,“裕王爷是第一次亲人吗,吻技这么烂,连换气都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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