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了这破地方之后,胡说八道的能力嗖嗖的往上升。
古代皇帝和官员都爱标榜什么爱民如子爱民如子的,他把这四个字拆开再描述一遍,这会有什么错处吗?
没有吧?
说得都是些有道理,但却没有具体操作内容的废话。
道理是这个道理,道理谁不知道,但一旦具体到实施步骤——
呵。
总不能国君振臂一挥,对百姓们喊:“嘿!我想做你爹!”百姓们又立刻答应:“诶!我们愿意做您儿子!”
逗傻子呢?
而且靖国国君就不可能爱民如子,看看他把商鞅变法都改成面目全非的什么吊样子了。
赵颇啊赵颇,假相啊假相,您有那份心是好的,但您完全就是瞎操心。
要达成“爱民如子”这项成就,国君倒是其次的,主要还是看管事的大臣,大臣想造福百姓,给出方案,然后编造个君主可以接受这个方案的理由,君主一点头,首都大臣再监督下面把方案实施下去。如此,这个成就才是踏出了第一小节。
因为下面人有很大概率,会把一项惠民政策歪曲成一个奇怪且变态的形状。
想达成成就,是需要朝廷上下各方协同配合的。主要实施人还需要几个强有力的跟班。
而现在靖国是什么情况呢?
国君首先就是阶级歧视的绝对拥护者,大多数勋贵大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就是最大既得利益者。
那个宴会上,基本就你一个赵颇正经想玩,你一个人跟谁玩?谁跟你玩?
回家睡觉去吧你。
送走了做沉思状的赵颇,楚明新出门往姜子楚的房间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中国的民本思想早就有了,孔孟之道嘛。可这地方的诸子百家都去哪儿了?
还没碰上?
应该是没碰上。
总不能在这里的天下人都跟靖国国君一个德性吧。总有那么个别个想法奇特的人吧。
“叩叩叩”
出于礼貌,要敲门。
姜子楚和自己老师对坐着,听见敲门就起身去开门了。
他跟自己这位老师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该说的都说了。
对方本就不欠他什么,是自己欠了对方恩情。该愧疚的人是他才对。
只是……
唉……
“谈完了吗?”
门外是楚明新。
姜子楚注视着这个人,对方是一贯的未语先笑,跟之前没有丝毫不同。
这实在很难想象韩不任说的那番话的真实。
混乱无序的黑暗光球?
黑色的光?
他将人让进屋。
楚明新不等人请他坐,他就大咧咧坐在了姜子楚先前的位置上。完全就没管姜子楚该坐哪儿。
司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司过大人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楚明新询问。
“确是有事情要与先生单独谈。”司过坐着向楚明新行礼。
“好。”楚明新大马金刀地在垫子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您说。”席地而坐这件事,楚明新是蜷着腿不舒服,盘着腿也不舒服,跪着坐更难受,他是真的很想有个凳子坐坐。
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就习惯了,今天又怎么就突然又不习惯了。
好怪。
司过看了眼姜子楚,就对楚明新说:“我要与先生您单独交谈。就您我二人。”
姜子楚蹙眉。他感觉要出事。
“好啊。”楚明新朝姜子楚挥手,“你先出去。”
姜子楚出门。出门前他又在吴棠身上扫了一眼。
通过刚才的谈话,他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老师虽然不会再为大客效力,但也不会去害他。反而还为他着想,还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他,为他谋出路。
而楚明新就更不用说了。
这个人不会害他的。
虽然内心还是隐隐不安,但他不再做他想了。
如此。
屋里就剩下了楚明新和司过两个人。
“司过大人,您说吧。”
司过又是几秒钟没有回应,半晌之后才低声询问:
“您与方才那少年是什么关系?那少年家与我有旧……不知他的去留是由他不由?”
楚明新挑了一下眉,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咯噔一下,而后他忽略了这忽然的心悸,灵光一闪,有了个想法。
“他啊。我家的奴隶。”楚明新以不在意的口吻如此说:“司过大人是想带走吗?”
奴隶?!司过吴棠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只当姜子楚会是个侍者身份,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不堪入耳的回答。
姜子楚乃是大客国君的嫡长子,是大客的太子,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在丹戊王宫做奴也就算了,毕竟是皇帝陛下的命令,而且是给丹戊王室做奴,身份也是非同一般的。
你?!
楚明新何许人也!
从未听说过!
你哪里配让大客太子给你为奴为仆!
他简直要气得跳起来。
抖了抖胡子,他强忍了。
“先生可否将那少年相赠与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