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危在旦夕的消息,四散而开后,朝廷刚刚夺回来不久的南越琼、越、滇三州,再次出现叛乱。 就连一直属于皇族势力范围的鄂州、江州,竟也在楚王皇甫耀宗的带领下,自立为王。 西梁逆贼,则趁势大举进攻,贺州守军望风投降。 大梁风云席卷各地! 狼烟四起! 太极殿。 皇甫胤安高坐堂上,满脸肃穆。 下首李德海和侯近山两人各站一旁。 “太子爷……陛下……陛下至今还未苏醒,此事还要你做定夺才行!”侯近山说道。 李德海也拱手施礼:“如今事态紧急,太子尽快拿个主意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京城还有五万天子御卫和两万东宫卫率,再加上从贺州、鄂州逃回来的将士,也有近三万人,咱们退守粮草充足,城高墙厚的虎啸关,定可以徐图后进,东山再起!” 话说得没错! 可皇甫胤安纠结得很! 这对他而言,当然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一直以来,父皇将天子御卫和新军的指挥权牢牢掌控在手中,他根本没有染指的机会。 眼下便是最好的良机! 但弃城而逃的风险,也是显而易见的,一来父 皇是不肯的,万一他老人家醒来,震怒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二来要背上一个背弃宗庙,临阵退缩的千古骂名! “殿下!老奴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此时不是忧心个人得失的时候了,西魏、逆贼大军定多还有两日便到,不能再拖了!”李德海心急如焚,再次催促。 皇甫胤安还有些犹豫,却只见殿外匆匆跑进一个小太监。 “参见太子!靖安……逆贼皇甫仁轩派人送来檄文。” “哼!恬不知耻!中山之狼,得志猖狂!他真以为赢定了吗?” 皇甫胤安只是简单扫了一眼,便直接将那檄文丢在了地上。 檄文上,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称梁京危在旦夕之间,转瞬便要落入西魏蛮夷之手。 不如双方联合,共同抵御外敌! 义正言辞! 却咄咄逼人! 言外之意便是要让皇甫胤安拱手将梁京让出! 却又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你不让,万一京城丢了,那可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传令下去!全城鸣锣告示,贼寇兵锋正盛,陛下为免生灵涂炭,退守虎啸关,城中百姓愿往者,每家每户配发三日口粮。” “天子御卫与东宫卫率统一调度 ,暂交本宫亲自指挥,随时准备与百姓共同转移。” 逆贼檄文,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皇甫胤安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不过他也留了个后手,效仿三国时的刘皇叔,临走还不忘带上百姓。 至于有多少人愿意跟他们去,那不是他要担心的事情。 虎啸关虽只是个关隘,但却可以算是皇族的根基,储存了国库十之六七的粮草,还有神火枪和火药的工坊等后勤支持。 附近地域平坦广博,也能很好的安置百姓。 一声令下后,朝廷准备撤离京城的消息,很快传回了西梁。 皇甫仁轩作为此次军事行动的最高统帅,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仁轩太子,按照我们之前的协议,我北夏只会协助你攻下京城,但此时情况有变,西魏插手其中,我们不得不考虑是否还能合作下去。” 在皇甫仁轩身后,满脸络腮胡的拓跋元浩,却并没有多少喜色,他勒住马缰,沉声说道。 北夏和西魏虽然是宿敌,但北夏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且始终回避和对方发生直接冲突。 “大将军,你若是不提,本宫也准备请北夏诸位勇士打道回府,先到赵郡好生休养的。”皇甫仁轩不怒反笑 ,客气回道。 倒不是因为他近些日子无往不利,有些飘了。 他只是玩得一手绝妙的欲擒故纵! 北夏大军被他们胁迫而来,本就不是自愿的,如今为了避免和西魏直接发生冲突,会有这种想法在所难免。 但拓跋元浩的话,只能信一半,另一半皇甫仁轩听出了弦外之音。 坐地起价! 想从中谋取更多的好处而已! 皇甫仁轩又岂会轻易答应? 更重要的是,他刚刚得到父皇的飞鸽传书,沈安终于插上一脚了! 秦二郎率两万云州精锐,携同孙耀阳十五大军,趁夜袭击了雁荡关。 本来西梁在雁荡关也有重兵守御,但秦二郎竟然带来一种全新的武器,远隔两三百丈便能把守军炸得个七零八落。 面对这种降维打击,守城将军心生恐惧,根本不敢率兵出击,所幸军中还是有勇士。 副将主动请缨,领了一万骑兵打开城门冲杀,却没曾想,还没冲到阵前,便被绊马索、陷马坑和地下所埋的火药送上了西天。 守城将军再也无心恋战,请旨弃城! 秦二郎几乎未损一兵一卒,便拿下了雁荡关! 如今赵郡失去了北面最重要的屏障,拿下梁京便成了退 无可退的选择! 看他回答的如此爽快,拓跋元浩微微一愣,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我北夏勇士倒也不是觉得疲惫,只是仁轩太子不知,我朝与西魏征战多年,好不容易割让瀚海后,得以两国平静。” “若是因为贵国又与西魏争端再起,本将回去之后,怕是不好交代!” 皇甫仁轩笑了笑:“大将军多虑了,西魏一直以来仗着兵马壮大,南侵大梁,西辱北夏,可谓是人神共愤!” “想来贵国朝廷,也对西魏恨之入骨。如今西魏倾巢而出,半数人马都进入了大梁,此时不正是大大削弱西魏国力的好机会吗?” “而且你我两军足有百万之众,若是抢在西魏前面入主京城,凭借地利优势,说不定西魏五十万人马,一个都跑不了!” “到时候,大将军便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