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前是唐文斌,现在是唐文远,可都是他甲子班的学生,叫他师长也好,山长也罢,确实是他的学生,却不是自己的正式收入门的学子,周承礼点了点头:“好的,你放心,我们会快些的,这一路我们也走了个把月了,能赶上,子浩,先不多说了,我先洗漱,我们随后也洗好,咱们好跟着他们去蜀中。”这样再不会有危险了,这么多的人,遇到土匪都不必害怕,有林靖之的精卫在,他是真的安心了。
一般的土匪是不敢找他们下手的。
卸下了心中的担心与防备,周承礼很快把自己脸上身上都擦了擦,看着一脸的污水,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以前有多爱整洁,那老不死的最是清楚,就是出门应酬,被人溅湿一滴茶水到衣衫上都要更衣的人,如此却是这副模样。
也难怪老家伙会说他了,但是他没想到平时他认为做事最为细心的人被一个女人给害得不能自已,一个最为粗心大意的人却给自已留了后路,被人围了照样说离开就能离开,说句公道话,换成自已,自已不一定就可以了做到。
所以一直以来,他以为自以为的一些事情和人面现实面前已经面目全非,凡事都要经历过考验,才能看出是好是歹,看来自己还是着想了。
三个人轮流洗过后,总算是勉强见得了人,那破衣衫直接就被林靖之给扔到了路边,包括那破锅,可是周承礼却是就不让他丢:“不能丢啊那锅,如果没这口锅,我们怕是在这路上已经病死饿死几次了,留着吧。”真舍不得丢,就像是和自己一起的伙伴一样。
林靖之看着眼眶红了的伙计,算了,不与他争辩,“行吧,那把这锅放到马车里,给你一道带着,别背着了,你那管家与你也差不多大吧,年纪不小了,背那玩意儿也不嫌累,我看着都累得慌。”不忍心再说下去,这一路这三个人怕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能活下来。
不然以这老不羞的为人,怎么可能把自己整得这么脏。
几个人快步上路,唐文远让周承礼的老管家,韦管家赶马车,而他和周子浩骑同一匹马,周承礼与林靖之骑一匹马,两个老头子的脸都有些微红,没想到到老了,和自已同骑一匹马的不是自已媳妇儿,而是这老不羞。
然而两个人是真有缘,娶的媳妇儿也是早逝,再也没有娶下一位,有一个孩子,也只生了一个儿子,一个是外孙,一个是嫡长孙,其实嫡不嫡的也没事,反正也只有一个儿苗。
两个都是保宝这后辈的人,同病相怜有时候,自已的孩子不争气,就想着自已的孙子争气,所以不论怎么着,这世道有多乱,他们都希望自已的命根子就在自已的跟儿前,什么时候都能看得到,看着他们长大,娶妻,生子。他们才能够放心。
四个人骑着马跑得并不快,只是快步在朝前面的队伍追着,唐文远坐在后面,周子浩坐在前面。
周子浩觉得这次见到唐文远和之前在县学见到是不同的,虽然长相一样,可是人仿佛改变了很多:“文远,你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你们为什么会想到去蜀中,而不是天子脚下?还有,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
嗯?骑马?唐文远想说,骑马还要学吗?看看就会了,但是这样好像有些不谦虚啊:“就最近学会的,要赶路,经常在这路上行走,骑着马方便些,我们一开始就决定来的蜀中,而且料定这世道会乱,我们村儿的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倒是有些会打猎的人,那在山间行走倒是安全性更大一些,遇到猎物可以杀,可是遇到凶悍的土匪,我们大部分人都是对付不了的,所以就选择走山路了,直到遇到林老将军他们,人多了,我们才决定走的官道,这也才是我们第一天走官道,若不然,还遇不上你们。”
“你可真行,我记得我当年学马的时候,可是被马儿摔过跟头的,你看你骑得这么熟悉,那一定是都经常骑了。你们运气可真好,居然给遇到了林老将军,跟着他们,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用担心的,他的精卫都是精挑细选,一代传一代下来的,听说,老将军这些精卫都传了几代人了,可是厉害着呢?”周子浩讲着自己知道的事儿。
厉害?不愁?你确定你说的是这个林老将军?他们穷得都得天天跟我们蹭饭了,还不愁吃喝,不愁被人欺辱,他们只要配合自己村儿的人,那确实是没有人欺辱,也不愁吃喝,到底是谁蹭谁啊,不过……有这些人呢,倒是可以防备有不长眼的人找麻烦。
对了,三弟不知道能不能把那几匹马带出来,他实在是弄不走啊,最后去牵那几匹好马的时候,整整花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把它们驯服,又没办法再带口信给三弟,想到那几匹马,心里就又痛又痒的,没人教过他怎么驯马,真的不知道怎么驯,自己小妹又十分的忙,最后折腾完了,也没把马给牵出马圈。
“对了,你知道怎么驯马吗?”唐文远突然问道。
“这些马不是挺听话的,干嘛还要驯?我是没驯服过马,不过我听我爷爷讲过,想要驯服一匹良驹,得先与它看对眼,就是它不反感你,你也不反感它,而且还要与它聊天,再然后骑到它背上万不能让它摔下你来,一直一直,驯一匹马,有时候就是讲究个机缘,有时候需要不少日子,有时候就那么一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