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太郎躬身作了一个请手势,当先一步在前引路,牧晨与徐凤二人也不多说,抬脚紧跟其后。
此际天色渐晚,庄园内已然掌起了灯火,牧晨二人跟着藤原太郎穿过演武场,径自朝那三层巨宅而去,沿途未见庄园内其余人影,那藤原小川到了一楼大堂右侧主卧,抢先一步敲门道,
“父亲大人,我将蝶谷医仙请来了”
牧晨与徐凤站在门外静候,过不多久,那房门应声打开,一名老仆见到藤原小川几人,连恭声道,
“少主人,二爷,家主又晕将过去啦,只怕”
藤原小川与藤原太郎闻言脸色猛地一变,快步抢到榻前,急声唤道,
“父亲”
“大哥”
“让我瞧瞧”
徐凤见势心头微沉,闪身来到床边,抓起榻奄奄一息的老人手腕,仔细查探。
牧晨顺眼望去,但见榻卧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者,老者六十来岁,须发花白双眸紧闭,蜡黄的脸有些许斑点,双眼处隐隐有青紫色,牧晨不通岐黄之术,一时瞧不出所以然。
盏茶功夫不到,徐凤柳眉微蹙,伸手自衣袋里取出一根银针,掰开榻老者嘴巴探入其中,少时收回,众人只见那银针表面银白雪亮无甚变化,不由得心下狐疑,抬眼只见徐凤掏出一瓶黄色粉末洒在其,过不多时,那银针变得五彩斑斓。
牧晨众人吃了一惊,瞧那银针模样八成是中了毒了,果不其然,众人只听徐凤凝神道,
“他是中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不过是哪一种尚且不明,我先开一副药方替他稳住毒性蔓延”
藤原太郎与藤原小川面色一喜,他们找了许多有名的大夫,尽皆查不出病因,想不到“蝶谷医仙”不消片刻便已找到,心惊的同时自是喜出望外。
藤原小川暗松口气,当下命人取来笔墨纸砚,徐凤奋笔疾书,一连写了十数味药方,大多是正本清源,活血化瘀的方子。
藤原小川待徐凤写好药方,命宫本卫照方抓药,转身望着徐凤恭敬道,
“蝶谷医仙阁下,不知我父亲中的毒能否解救”
“我仅有五成把握,你们可得考虑清楚了”
徐凤瞥了藤原小川一眼,心道若是师父在此,定然有十成把握治好,我若出手,当真是生死各半,当下也不隐瞒,如实相告道。
“只有五成么”
藤原太郎闻言,剑眉紧蹙,与藤原小川对望一眼,一时犹疑不定,过不多久,藤原小川似是拿定主意,躬身行礼道,
“还请阁下全力医治,成不成只能听天由命”
徐凤轻轻点头,望着藤原小川淡然道,
“将他衣服脱了,扶着身子坐起,我来施针”
藤原小川听了徐凤吩咐,正欲依言照办,却在此时,只听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道,
“父亲大人,我给您请大夫来啦”
牧晨与徐凤听那声音清脆动人,却是个年轻女子声音,不由得彼此相视一眼,纷纷望像藤原小川,藤原小川只怕二人心中不喜,连解释道,
“两位先生不必介意,方才家父病危,我与舍妹分头找大夫”
说话间,那名老仆已将房门打开,顿时一名身穿长袖短襦的貌美女子进到屋内,那女子一头乌发在后盘成一髻,留出一束扎成弓形,与一般女子却不相同,女子身后跟着一名中年男子,一袭灰布长袍,头戴方巾,举止气度不凡,一看便有大家风范。
牧晨望了一眼,只觉那女子甚为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那貌美女子陡见屋内多了两个陌生人影,脸神情微怔,一双美眸扫了牧晨二人一眼,望着牧晨惊诧道,
“是你”
徐凤听那女子话语,眼中神情古怪,转身似笑非笑望向牧晨,牧晨望着那女子道,
“姑娘,我们在哪见过”
“你不记得啦,我给你补过衣服的”
那女子闻言一愣,提醒道。
藤原小川与藤原太郎听得那女子话语神情微怔,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徐凤闻言心中莫名有些吃味,不由得瞥了牧晨一眼,只听牧晨恍然道,
“哦你是惠子姑娘”
原来这女子正是四年前牧晨在衢州城外相识的惠子姑娘,那时牧晨奉师命首次下山,在途中草棚偶遇,不想时隔多年,竟在此重逢,想到此处,牧晨难免唏嘘感叹。
藤原小川心知此时不是叙话之时,转身望着藤原惠子身后那中年大夫,躬身歉道,
“对不起,阁下,我们已经请了大夫,教您白跑一趟实在抱歉,这是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藤原小川话刚说完,伸手自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瞥了一眼徐凤,也不去接银子,甩手径自出了屋外。
藤原惠子见势不由得柳眉微蹙,实不知家兄为何不要颇有名望的中年大夫医治,却留下两个年轻人,难不成他二人医术在他之不成,心中如此想,嘴却不便多说,只见藤原小川将父亲身子扶起,退去身衣袍,当下只得静立一旁。
徐凤也不多说,自随身行囊内取出一排银针,纤手一展,针刺三焦,太乙,魂门,阳神诸穴,只得盏茶功夫而已,那病者周身布满银针,徐凤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