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他快逃,在知道克莱恩无法离开贝克兰德后,它像个全知挂般不断把情报送到他这里,真像是他最忠实的仆人。
那种把伊康瑟执事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副作用好像消失了。
那种喜欢让使用者社死的本能也不见了。笢
可以说,这是第一个用“热情”把克莱恩弄得不好意思的特殊存在。
尤其是他决定去狩猎兰尔乌斯时,阿罗德斯几乎是要跪下来请求他不要去,却怎么都无法说出任何信息的样子,让他初步接纳了这个来历诡异的“仆人”。
有用是最重要的原因。
这份有用足以抵消付出信任带来的危险。
现在这面穿衣镜是克莱恩用魔镜占卜的形式反向召唤对方的意识,然后投射到自己主场里的镜子上。
问答依旧是由阿罗德斯的本体完成。
因此,霍拉米克·海顿这位蒸汽教会贝克兰德教区的负责人陨落,短时间没有人能发现阿罗德斯的小动作,才让他决定这时候展开计划。笢
他没有再问其他问题,安静等待外力的出现。
……
贝克兰德大桥南区,月季花街的丰收教堂。
身披湖蓝色斜边斗篷,穿着华贵繁复的象牙白衬衣,手持一把镶金橡木竖琴的凯尔特·卡蒂亚斯依靠着丰收教堂的门框,缓缓弹奏着家乡小调。
看上去,像是在等人。
教堂大厅里,乌特拉夫斯基神父今天没有去医院,只是坐在生命圣徽前闭目祈祷,旁边是昨天被告知今天不用过来的埃姆林·怀特。
此时的他神色很不安,反复擦拭着同一个烛台,眼神总是不自觉往门口飘。笢
族中长辈告诉过他,大地教会表明了立场,可能要被清算。
他知道这是经过修饰的信仰战争,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知道就算有一位半神在这里也没有任何作用……明明知道这些,他还是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
想到今天可能就是要面对清算的时候,他唉声叹气的低声抱怨道:
“为什么偏偏是我啊,该死的‘万能钥匙’,该死的‘心魇蜡烛’,真是被‘心理暗示’害死了,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颂念那位的尊名……”
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听到了,但他没有任何回应。
实在是回应了埃姆林也不会信。笢
最开始“心魇蜡烛”施加的影响早就消失了,哪里还有什么“心理暗示”,现在的埃姆林·怀特是遵从自己的意志来到丰收教堂,他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回归母神怀抱的事实,总是用“心理暗示”为理由,来欺骗自己虔诚侍奉母神的行为。
习惯了,乌特拉夫斯基神父也就不再解释了。
就在埃姆林·怀特敷衍地擦拭烛台时,他闻到了陌生而危险的味道,刚想看看来的是什么人,他的视线就被凯尔特·卡蒂亚斯的背影遮挡,那件湖蓝色斜边斗篷上的华丽配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他像是一位笼罩圣光的圣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不害怕了,也不再擦拭烛台,只是默默站在那里等待结果。
丰收教堂门口,气质骤然变化的凯尔特向前一步,拦住了三米外抱着个半米高机械人偶的伊康瑟·伯纳德和他的队员,感受到半神气息,身穿深蓝色背带裤,头戴棕红色针织软帽,围着灰蓝色粗毛线围巾的机械人偶抬起头,两只玻璃圆片“眼睛”同时锁定凯尔特,然后从画上去的嘴巴里发出声音:
“哎呀,凯尔特王子,不要吓唬小朋友嘛,初次见面,我是约瑟芬·d·威廉姆斯,图卢兹航空学院的院长,可以向您咨询几个问题。”
仿佛刚起床的慵懒女声,缓和了现场的紧张气氛。笢
在听到约瑟芬名字中的“d”时,凯尔特眼中有短暂的惊讶情绪。
还不等他思考更多,就感受到自己以丰收教堂为中心近千米范围的“辖区”开始被压缩,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沉默着看向月季花街尽头的街角。
那里停着一架半开车门的白金色马车,马车里是两位男性半神,风暴教会贝克兰德教区的大主教艾斯·斯内克,还有鲁恩王国的苏尼亚亲王格罗夫。
艾斯·斯内克是个头戴黑色软帽,身穿绣着风暴符号的黑色长袍,神色异常严肃的老者,那双隐含雷光的银色眼眸正死死盯着凯尔特,就像一道积蓄力量的雷霆,准备随时落下。
格罗夫是一位长方脸,头戴白色发套,嘴边留着两撇在尽头略微上翘的胡须,眉毛浓密,眼睛较大,与扑克牌上的人物形象颇有几分相似之处,而他穿着礼服,披着大氅,鞋尖极长,打扮与当前时代脱节,像是活在上个百年的古板男性。
感受到凯尔特的视线,他停止《罗塞尔传奇》,转过头,露出个轻蔑而讽刺的笑容,凯尔特的“辖区”瞬间就被压缩到只剩下不到百米范围。
格罗夫是“仲裁人”途径序列3的“混乱猎手”,作为同途径更高序列的半神,他一个人就能断绝凯尔特的所有退路,再加上以破坏力着称的“水手”途径半神,凯尔特真要敢做什么,必死无疑。笢
可来的并不是只有他们。
在“辖区”被彻底封锁前,凯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