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没有太多的犹豫,巫条雾绘点头承认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感情。
“一直以来我都是独自一人待在这个病房中,一直独自痛苦的喘息着,没有人在意我,没有人能帮助我,我发出声音他们听不到,就算伸出手也够不着,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也许会一直到我死去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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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干也是不一样的,他………”
巫条雾绘突然咳了几声,肺部传来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嗓子也是像燃烧起来一样灼痛,她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而且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睑也开始发烫起来。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黑桐干也的那一天,那一天也许是这几年以来最快乐的一天了,那一天她不仅收获了一个朋友,可以聊天谈心的朋友,还收获了更多。
“在遇到干也以前,我每天都在担心自己是否能在明天的清晨醒来,担心自己没有办法活到明天,我每一天都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中,平常的我已经是一个空壳了,仅仅只有在与干也在一起的时间,我才有活着的实感。”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床头柜上的花瓶,那里插着一束波斯菊,只不过早就已经干瘪了。
“所以我才想着这样做,如果真的能和干也一起到某个地方,我想应该会非常幸福吧,只不过现在看来那可能只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实现的美丽梦境吧。”
巫条雾绘沉默了下来,脸上露出了释怀的表情,现在的她已经能听到死亡的风声了,也许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坠入死亡的幽谷。
“我想巫条雾绘小姐,有一件事你应该有权知道,那就是关于令尊的死。”
“我父亲?”
巫条雾绘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没错,令尊的死不仅仅只是一场单纯的车祸那么简单,根据我的调查,那场车祸是被精心安排好的,那个大货车的司机被种下了暗示,所以才会横跨道路将你父亲的车撞倒。”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一名叫做荒耶宗莲的魔术师。”
听到米凯尔的话,巫条雾绘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与惊骇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目光。
她的家族已经在她这一代断绝了,在自己住院后没多久,一个醉酒的司机驾驶着大货车将父亲的车撞翻了过去,双亲和弟弟就这样因为交通事故而去世了,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从那以后,她的医疗费用都由父亲的友人一手担起,那个人有一个像和尚法号般难记的名字,可是每当自己去回想的时候,就连他的容貌和名字都记不清。
头痛欲裂,过往的记忆中似乎有着迷雾。
“荒耶宗莲、荒耶宗莲、荒耶宗莲、荒耶宗莲……”
她不停地喃喃自语道,她忽然想起来了不久以前的那一天下午。
那一天与平常没有什么分别,她衰弱的身体在簌簌发抖,照例注视着窗外的世界,理应不会迎来探视者的门被打开了,连脚步声也没有,同时也没有比这更多的存在感,那个人来到了这里。
来访者是一位男人,身着黑色僧侣版的衣服,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他的脸,那张苦闷沉重的脸,仅仅只是看上去就会令人感到压抑与不安。
那个人的身上散发着气息自己很熟悉,那是死亡的气息,死亡与他如影随形。
“你是巫条雾绘吗。”
男人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与面容一样都是那般沉重。
“你,是我父亲的友人吗?”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过巫条雾绘有着这样的确信。这无疑就是为已然没有了家人的自己,一直提供着医疗费用的人。
“你为什么来这里?我什么用处也没有了。”
“我来实现你的愿望,你想要一具能自由活动的身体吗?”
虽然听起来就像是不可能的笑话一般,但巫条雾绘还是同意了,就像落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一样。
不过在那之前,她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是什么人?”
“魔术师荒耶宗莲。”
………
………
巫条雾绘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一切,她紧紧抱着因恶寒而无法停止发抖的背,剩那股游走在嵴椎上的恶寒。
“你能确定吗?确实是那个人害死了我的家人。”
她轻声说着,本就白皙的脸庞愈发地惨白,看上去就像某种易碎的瓷器。
“我当然可以确定,但是证据要你自己去收集。”
听到米凯尔的话,巫条雾绘的脸上露出了凄然的笑容。
“可是我连离开这间病房都做不到,我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持那样做,在收集到证据之前,我恐怕就会先死掉吧。”
“我有办法让你重新恢复健康,让你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生儿育女,和心爱的人一起老去。”
米凯尔的话就像是恶魔的低语,巫条雾绘看着眼前的白发男人,不知为何,他的身影和记忆中的那个苦闷的男人重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