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刚放晓,金黄的朝阳光辉照射在大地之上。 照应着整个镇西城拖出了一条很长很长的倒影,城头之上旌旗碧空,猎猎作响,只是这风吹动着却有着一种萧瑟之感。 偌大的镇西城上下,一片萧条。 军心,民心,尽皆黯然。 轰! 轰轰! 轰隆隆…… 一阵阵地动山摇声由远而近,浩浩荡荡,赫然是天青王国十万大军在萧逸的带领之下,化作一团黑色的魔云一般,朝着镇西城开拔而来。 他们的行军速度不快,但却给人一种极为沉闷的压抑之感。 似一块惊天巨石,压迫在每个人的心头。 让人喘不过气来。 城头之上,一众镇西城的守军看着那黑压压一片的战阵,无不是感到每一次的脚步都如无形的撞针狠狠的撞在他们的心口。 压抑的说不出话来。 咳咳咳! 一阵急促而虚弱的咳嗽声传来,堂堂天澜王国镇西王赵乾坤,人称铜墙铁壁的当世名将,此刻却是如同苍老了几十岁一般。满头白发,身形佝偻,面容憔悴,走在风中如同随时可能被吹翻一般,摇摇欲坠。 一众镇西城的守将跟随在他的身后,每个人都是低垂着脑袋,眼眸通红一片。 双手紧握成拳,肩膀微微颤抖着。 压抑。 气氛压抑到可怕! 咚! 战鼓声轰然而止。 萧逸一行人已经是来到了镇西城下。 两军对垒。 骑乘着天青莽牛的萧逸一身白色的战甲,黑发飘扬,斗篷猎猎作响,腰间火麟剑吞吐着刺目光芒。丰神俊朗,如人中之龙,他骑乘在天青牛蟒之上,一人便如同一整支军队一般,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之感。 “好一个萧逸,好一个镇国武王……” 赵乾坤目光灼灼的盯着萧逸,一眨不眨,最后化作一抹颓然和挫败,“我天澜王国若有如此天骄,何愁没有中兴之势?可惜,可惜啊……” “将军……” “王爷……” 一众将军眼中含泪,凝视着面前这个三天前仍是威风八面的镇西王,此刻却佝偻虚弱如邻家重病老者一般的赵乾坤,一个个欲言又止。 赵乾坤摆了摆手,笑道:“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是!” 众将强忍着泪水,压抑着点头。 赵乾坤双手撑着城头之上,凝视着下方的萧逸,还有出现在他身边的张百胜,金色的阳光沐浴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的双手轻轻摩擦着面前的城头砖头,多么的熟悉啊,他镇守这里已经数十年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如今,我这老骨头也该退下了!” 呼! 赵乾坤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运转着元气,让得自己的声音变得洪亮,传遍整个镇西城内外:“镇国武王萧逸,可否与老朽谈谈?” “殿下,小心有诈!”郑乐沉声道。 一旁的张百胜却是摇摇头,他凝视着高居在城头之上的赵乾坤,对这个老对手却是极为熟悉,沉声道:“赵乾坤不是那样的人!” 萧逸微微一笑,长身而起,腾空悬浮于城头之前。 一老一少,四目相对。 萧逸朝着他拱了拱手:“晚辈萧逸,见过镇西王前辈!” “年轻,真年轻啊!年轻真好啊!” 赵乾坤呵呵笑着,看着萧逸的目光没有丝毫怨念和仇恨,有的只是无奈以及对年轻的羡慕,“老朽便托大,喊你一声萧逸吧!” “嗯!” 萧逸点点头。 赵乾坤道:“萧逸,可否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说!”萧逸道。 赵乾坤沉声道:“放过城内的军民,可否?” 萧逸微微皱眉。 他想起了那被屠存的村民,那石磨之下,化作肉泥的婴儿。 似乎看出萧逸的疑虑,赵乾坤沉声道:“老朽可以以性命担保,我手底下的人除了在战场之上外,从未染指任何一个无辜平民的性命!” 萧逸回头看了眼张百胜。 张百胜微微点头。 他与赵乾坤乃是多年的对手,非常清楚对方的为人。 萧逸吐出了口气,沉声道:“好吧!只要他们不站在我的对立面,我可以不杀他们!至于城中百姓,他们从此以后也将是我天青王国的子民,我自然不会伤害他们!” “呼!” 赵乾坤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笑道,“怪不得连张百胜这老家伙都愿意跟随着你,你果然不凡,败在你的手里不冤。”顿了顿,赵乾坤取出一枚兵符交到了萧逸手中,朗声道,“镇西城所有人听着,从今往后,尔等不可再与天青王国为敌,见萧逸如见本王!” 哗啦啦! 一众镇西城军民齐刷刷跪在地上,气氛无比的压抑。 有着一些军士已经忍不住痛哭流涕。 有百姓更是嚎啕大哭。 但他们明白…… 赵乾坤这么做,只是为了保全他们的性命。 萧逸举起兵符,也是朗声说道:“镇西城诸位听着,我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