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二楼档案室。
指尖摩擦过纸页的簌簌声中,迪安一行人在整齐排列的档案柜前翻找起来。
一刻钟后,迪安没有找到丈夫的资料,反而意外发现了一份特殊的档案,
“泰加斯·雅特,修车工、单身、居住于东大街5号,1982年3月1日死于家中…3月1日…这死亡时间不就是在邦妮母子去世不久,会不会跟邦妮有关系?”
迪安进一步翻找文件上的死因,却没有看到详细记录,不由朝身后的局长展示档案右上角健硕男人的黑白照,“他是怎么死的?是被发疯的镇民们杀掉的吗?”
“不,那时候的镇民还没今天这么狂乱,凶手也不是人。”努尔目光一扫照片,神情变得无比凝重,“泰加斯整个人被残忍地肢解了,脑袋丢到马桶里、胳膊在大厅沙发上、躯干在床底下,身体残片上都带有大量明显的野兽撕咬痕迹,部分内脏,包括心脏则下落不明。就好像有一群狼突然闯入他的房子,将他撕成碎片,吞吃掉内脏。”
“你确定是狼?”迪安眼皮一跳,同时右手侧书柜后的布恩和肖恩也似乎想起了什么,拧眉看向局长,
“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吧,”努尔摩挲着八字胡沉吟道,“当时法医和兽医共同检查过后确认那些撕咬痕迹属于犬科动物…但是…”
他话音一顿,精瘦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荒谬和迟疑之色,
迪安问,“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制造那些伤痕的牙齿和爪子、屋子散落里的爪印,又比寻常狼类的大得多,甚至超过了北美大灰狼…而我们宁静镇周边森林里根本没有体型这么大的狼。”
“这么说,杀害泰加斯的凶手像狼,体型却比狼大得多?”
“对。而且最骇人的是,死得如此蹊跷、惨烈的不止泰加斯一个人,就在他死亡当天,另有三名青少年同样被大卸八块,失去了部分内脏,惨死在镇东边郊外。”努尔走到迪安身后的柜子里又取出了三份死者的档案。
“嘶…”
众人目光扫过三张青涩的照片,都不由地精神一振。
“这么说就在邦妮两母子死后,镇里面又死了四个人,而且死法极其惨烈。”迪安嘟哝着,心头不由产生一个猜测,“这些死者都跟邦妮母子有什么关系?”
“这位泰加斯是個热心肠的友好的伙计,”努尔回忆道,“他家距离邦妮家不远,所以经常在汽车修理店下班之后,去邦妮家里帮忙做点杂务。”
迪安追问,“你确定他是在帮助两母子,没有产生过矛盾?”
“为什么这么问?他是在邦妮母子死后才去世,相互之间应该没关系吧?”局长反问,
“死亡时间这么近,那可说不定。整个小镇发疯的事都出现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努尔沉思片刻,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解释道,“泰加斯没有犯罪前科,乐于助人,不少镇民都得到过他的帮助,他是个公认的老好人,”
努尔语气笃定,“很多人看到过他和邦妮在院子里有说有笑,关系和睦。如果不是邦妮实在太胖,又带了个拖油瓶,没准泰加斯会娶了她。”
娶这么一个超过四百磅的妻子,泰加斯有什么特殊爱好?
迪安呲了呲牙,“泰加斯了解了,另外三个人呢?”
努尔一脸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十五、六岁的青少年,大都过于活泼,这三个又是其中的佼佼者,精力旺盛到吓人,经常满小镇乱跑,今天把谁家院子里的花给拔了,明天又把谁家的电话线割断…但他们未成年,犯的事也不算严重,我拿他们没办法。”
“那他们伤害、或者捉弄过邦妮和阿尼吗?”迪安声音放轻,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如果有,邦妮肯定会打电话知会我一声或者泰加斯,我们会狠狠警告这三个小崽子。”努尔惋惜道,“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如此残忍,居然对三个未成年人下手…影响也恶劣到了极点,如果镇民们没有失了智,大概率已经跑光了。”
迪安不置可否地皱了皱眉,凝视着四份死者档案,记忆他们的生平经历,启用脑海黑域开始搜索四名死者的下落,结果黑域一无所获。
他们肉体死亡了,灵魂也该回归到灵薄狱,自然无法搜索。
迪安又看向局长,“他们的尸体在哪儿?”
“本来早该下葬了,但他们的家人有点神志不清,一直没来领尸体,尸体勉强缝合了后放在局里的负一层。”
“布恩、肖恩跟我去停尸房瞧瞧,剩下的人留在档案室继续寻找邦妮丈夫的资料。”迪安不等局长同意,就叫上两人一起进入走廊,沿着楼梯一路往下,“两位,刚才的讨论后有什么想法?”
肖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里洋溢着压制不住的激动,“杀害四个镇民的东西不是狼,而是一头狼人,也是曾经袭击我们列车的狼人群的最初转化者。”
布恩重重点头,瞳孔中凝固出两条螺旋状花纹,“同样是在卡尔加里偷袭咬伤我,让我开始不断做关于‘米甸’噩梦的始作俑者,一头夜行种。”
迪安看着百分之四十五的进度,赞赏一笑,“没错,这头夜行种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