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
尼克和迪安将嫌疑犯雷诺兹带到了监控设备前,让他亲眼观看了所有录像带,以击穿他的心理防线。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说点什么吧,你辛辛苦苦‘主演了’这些作品,就没有一点感想?你是对凯瑟琳痴迷到发了疯才闯入她的家里?”尼克语带讽刺道,
“为什么会有监控。”雷诺兹嘟哝着揉乱了一头干燥稻草似的黑发,声音沙哑地不答反问,“凯瑟琳也看过录像带?”
旁边的迪安右手按住桌子俯身看向他,“不多,也就看了五、六几遍。”
“这么说她都知道了…她都知道了。”雷诺兹被铐住的双手痛苦地扶住下巴,眼中浮现出深深的失望和不甘。
但迪安没有听出一丁点被当面揭破罪行的惊恐或者内疚,这家伙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种错误。
“凯瑟琳知道了有什么关系?你做出这些龌龊的事来,还担心被她发现、厌恶?”
雷诺兹又变成了闷葫芦,表情阴晴变幻,看得迪安颇不耐烦,几乎忍不住发动念力扼杀这家伙,收取他的灵魂带回去拷问。
但随即又否定,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或许能迅速解决事件,但同样可能断送掉进一步提升事件进度的机会。
而且七天时间很充裕,他犯不着一开始就“掀桌子”。
“请给我点时间考虑。”雷诺兹眼带血丝地看向两人。
“要多久?在霍金斯我们可以扣留你四十八小时,目前只剩下一天半,如果在此之前你不说出动机,那么我们只能把你送进看守所,接受进一步审讯。”尼克斩钉截铁,“你还认不清状况吗?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否认、沉默统统无效!”
雷诺兹颓然叹了口气,
“后天早晨,我会把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
……
尼克重新把雷诺兹送回羁留室之后,等待在大厅里的凯瑟琳和奥德丽迫不及待围了上来。
“怎么样,他都交待了吗?”
迪安闻言不得不佩服这位女记者的超强的心理素质,亲眼看过自己遭受伤害的录像后还能维持理智,
“这家伙嘴很硬,答应后天说,但照我看他就是在拖延时间。”尼克笃定道,“我们按原计划进行,凯瑟琳,局里明天安排人员进入你家里收集指纹、鞋印证据。”
“没问题,我会请个假。”
“我建议你去医院做个全方位的体检,”迪安补充道,“以防雷诺兹向你投过其他毒。”
凯瑟琳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几位,汤姆还在调查雷诺兹的汽车和住处,查清楚了,我们就申请搜查令,搜上一遍,到时候必然有新的证据帮我们拼凑出他这一系列诡异行为的动机。”尼克又陈述了一遍流程,
“慢吞吞地申请搜查令可不符合霍普局长的优良作风,”迪安笑着说,
“好吧,乡下小地方偶尔可以灵活行事省略搜查令,但不要张扬。”尼克食指竖在嘴边,看向远处收拾小包的弗洛,“快下班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儿?”
……
傍晚时分,三人并肩离开了霍金斯警局。
经历了今天这么一出之后,安全起见,身心俱疲的凯瑟琳准备到好友家里借住一晚。
但在此之前,为了感激迪安和奥德丽的陪伴,她特意邀请两人到商场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墨西哥菜。
“坚强的凯瑟琳,胃口还这么好。”奥德丽看着对面大口吃着卷饼的好友欣慰道,“换成我遇到这种变态,现在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搬家,然后找個心理医生瞧瞧,否则我得连续做一个月的噩梦。”
“这不算什么。”凯瑟抿了口玉米浓汤,舒服地眯起眼睛,“我在拉斯维加斯赌场附近采访的时候遇到过枪击案,当时头发都被子弹削掉了一半,我边弯着腰逃跑边哭喊着同伴快躲起来。但我躲到一个电话亭附近,却发现杰米已经被流弹爆了头,倒在血泊里。”
“跟了我两年的摄影师就这么没了。”
“这么说你也是身经百战。”
迪安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向凯瑟琳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后者洒然一笑,
“那之后参加完杰米的葬礼,我忽然有种觉悟,除去受到上帝或者撒旦的感召,其他意外都算不上什么大事。”
“可怜的凯瑟琳,”奥德丽温柔地拍了拍好友的手背,“听你这么说记者还是份高危职业,什么风险都可能碰上。”
“我早已经习惯了。”凯瑟琳把额头前一撮碎发挽到耳后,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自己找一个长期的保镖?”奥德丽问,
“什么意思?”
“男朋友啊。”奥德丽凑到凯瑟琳耳边压低声音,黑亮的眸子富有深意地扫过了满嘴油地啃着蜜汁鸡腿的迪安,“找只强壮的胳膊为你遮风挡雨,危险自然离你而去。”
男朋友?
迪安加速啃鸡腿。
凯瑟琳望着餐厅外落下的夕阳,苦恼地拧紧了眉头。
……
餐后不久。
迪安开车送两位女士回到了榆树街的家就告别离开。
奥德丽眼眸湿润地望着他黑色风衣下高大健硕的背影,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