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日晚,九点整。
酒吧牛仔门被推开,哐当地撞击了一下墙壁。
一身绿色大衣的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穿过大厅昏暗的灯光和走廊间稀疏的客人,坐到了吧台前,冲着黑马甲的帅气酒保敲了敲桌子。
“两杯威士忌,加冰。”
酒保把两杯淡黄色的酒水摆到他面前,男人又冲着走廊里穿着围裙的女服务员招了招手,
啪!
塞小费、拍屁股,一气呵成。
“把这杯酒送给3号包厢的客人。”
服务员娇笑着端起威士忌进入包厢。
络腮胡的男人则凝视着眼前剩下的一杯,犹豫了两秒。
“嗯,变形状态,不算破戒吧?”
他小口慢品起来。
一刻钟后,九点一十五。
迪安放下空荡荡的酒杯,出了酒吧大门进入后巷,从垃圾箱里翻出一个油纸袋收好,又将怀里黑色的胶带缠绕的包裹丢进去,转身离开。
两分钟后。
另一个光头、满脸横肉、表情僵硬的男人来到了垃圾箱边,把黑色包裹揣入大风衣里,随后开着一辆道奇往酒吧旁边的巷子里钻去…
几乎同时,酒吧楼顶,顶着络腮胡脸的迪安将油纸包里清点完毕的五千刀收好,蝙蝠一般振翅一跃,飞进夜色。
迪安在三十米的高空,悄悄跟着下方的道奇。
车开得不快,却故意选择建筑物间狭窄又分岔众多的小路不停转圈,如果换成开车跟踪,迪安百分百肯定自己跟不到五分钟就会晕头转向地被彻底甩开。
可现在他飞在夜空中,从上往下俯瞰,视野前所未有地开阔,故意绕路的道奇在他眼里就像一只迷宫中的老鼠,加速、转向、换车…徒劳又滑稽。
光头男开车带着迪安整整兜了十分钟的圈,停在了路边一栋二层小楼外。
下车,掏出钥匙开了门,快步穿过空旷的客厅来到卫生间,双手飞快地在脸上,身上一阵摸索。
他开始了“变魔术”。
大风衣、牛仔裤叠在地上。
然后胳膊、大腿、胸腹间一块块酷似肌肉的胶垫剥落,露出光滑细腻的皮肤,腰臀部若隐若现的蝴蝶纹身。
最后他从脖子双头鹰纹身处往上狠狠一拉,脱下了一個肉色的橡胶头套,往后一甩脖子——脑后金色长发如云飘扬,之前那身形强壮,满脸横肉、长相凶恶的光头佬,眨眼就变成了一个金发碧眼,四肢纤细却有着S形胸腰臀曲线、五官兼具东方的柔美和西方的大气,性感美艳的女人。
静静蹲在楼顶偷看的迪安直接看傻了眼,
“猛男变美女,这易容技术神了,不愧是专业人士。”
变装也就花了半分钟,美女将换下的衣物丢进定时的洗衣机里疯狂搅拌,重新穿上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挎一个装着黑色包裹和其余杂物的手提包,敏捷地从卫生间的窗户里跳到室外。
时髦又优雅的摩登女郎走向马路边。
迪安继续飞行跟踪。
女人沿着街道走了大概半小时,都快达到迪安飞行时间五十来分钟上限,终于进入了榆树街59号,一栋二层的小别墅。
迪安趴在房子二十米外一丛灌木里,上帝视角扫到了房子周围隐蔽角落的多处监控摄像,再靠近必定会被摄像头捕捉。
他只能远远地通过上帝视角观察屋内的情景。
一楼大厅有两个体形彪悍,腋下带枪套、双手撑腰的男保镖,两人对女人进行了一番细致的搜查之后,放她沿着楼梯进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别有洞天,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研究所。
上帝视角扫到了显示器、无线电、对讲机等各种复杂精密的电子仪器,几个书卷气很浓的男人坐在仪器前,带着耳机一样的设备,严肃认真地努力听着什么,不时用笔记录两笔。
“这是在窃听镇长和警局?”迪安心头一动。
视角中,另一个留着海象式胡须、身材魁梧、脸部轮廓岩石般坚硬的男人和刚到的女郎握了握手,接过她手里的黑色包裹,取出那张建筑物结构图铺开在桌子上。
两人开始攀谈起来。
远处偷听的迪安顿时神情错愕。
他听到的语言,却不是熟悉的英语,而是一种粗糙、阳刚、听起来有些像是吼叫声的语言。
叽里呱啦半天,迪安一个字也听不懂。
直到最后,大胡子男人嘴里蹦出了一个熟悉的词语——达瓦里希(同志们)。
他才恍然大悟,
“这不是俄语吗?所以这群家伙是大鹅,哦,不对,现在还没有大鹅,他们是苏连派到老美的间谍。”
“他们想干什么?”
迪安凝视着地下室里对着大楼结构图兴奋讨论的男人和女人,
“他们藏在霍金斯镇,收买费奥多、约书亚,监控镇长和警长,都是为了从这栋十三层的大楼里盗取秘密资料?”
迪安这么思考着,约书亚的执念进度跳到了百分之八十。
“大楼究竟在什么地方,我必须搞清楚。舅舅是老霍金斯人,或许知道点什么?”
此后,偷听了半天,实在听不懂俄语的迪安,把榆